有时杨替外出忙别的事情,她便一人在家炮制药材。偶尔想起曾经给献泓写画本的事,不禁会心一笑。
也许她就因为写画本,照着杨替做参考,才慢慢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偶尔一瞬,她也会产生一种恍惚感。
“我是谁,我在哪,一个人的生活是我,好像又不是我。”
直到看见不远处晾晒的药草根,才落了实感。
两三年过去,她过上了每一个人都应该过上的平淡日子。
四五月份,春夏交替,到了农忙时期,杨替的小医馆真正开业,迎来了第一波客人,却不是为了看病,而是想买些药草驱邪避祸。
书心和杨替相视一笑,赶紧给客人抓药称药。
鹤亭附近有水域,夏季多有蛇虫鼠蚁,所谓驱邪,便是驱赶这些小东西。
五月单五的沐兰节,此地也比较看重,不仅采摘佩兰洗浴,还将其制成药包、药枕,醒神驱蚊。
杨替说,佩兰俗称醒头草,他最应该日日佩戴,提醒现下的好日子来之不易。
初三开始,他就开始准备过沐兰节所用的汤药,到初五那天,煮了一大锅汤水,要她沐浴净身。
书心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还记得,那时我说冬日不便,洗浴凑合,故意讲给你听的。”
但现在正是好时节,能舒舒服服泡澡何乐而不为呢?
同当年一样,书心在里间沐浴,他在门外守着,等候吩咐。
场景太过美好,她忍不住叫他一起。
杨替有些犹豫,想了几秒钟拒绝了。
问原因,他说不合适,不合规矩。
白日有人问他,方老丈和葛老丈,两个武人,怎么开的药房医馆。
他说是方老丈女儿所经营。
那人又问,你呢,你们什么关系?杨替答不上来。
在他眼里,书心是薛星铭的逃妻,是方武先的女儿,却不是他的夫人。
“那有什么,要不我们成亲吧。”
萧国的法,又管不住鹤吟郡的人。
书心觉得,她既然已逃走了,自然不算别人的妻子,就只是一个普通女人。
“我爹就在邻县,半日不到,把他喊回来做个见证,再办个婚礼,别人就不会多问了。”
女方如此主动,换作一般男子,嘴巴可要裂到天上去。可杨替却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