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插科打诨说了几句,丁姑姑到底是耐不住好奇,问云莺说:“二爷可跟你说了,这毒究竟是如何下到宴席里的?”
云莺闻言也不隐瞒,便当即把今天早起二爷与她说的事情大致一说。
丁姑姑听说这里边还有瑞珠的事情,且瑞珠竟收人孝敬三千余两,当时便头疼的捂住了额头,整个人往后倒去。
云莺见丁姑姑受了不小的刺激,赶紧上前扶住她,又往她背后多塞了一个靠枕,才让丁姑姑靠上去。
丁姑姑气若游丝,满面惭愧,“是我看错了人。原以为她自小在长安候府长大,又同二夫人一道来了荣国公府,该是见惯了富贵,懂得些规矩的。谁料想,她眼皮子能那般浅,竟然什么钱都敢收。”
又怨恨自己,“也怪我,之前瑞珠来与我说,日后不让灶房的人出去采买,只让人送了上好的肉食、米面和蔬果来县衙。这么做,一来可防止灶房的人虚报账目贪污银两;二来,也可以借机减免一个灶房管事。我只想着,这么一左一右倒是能省下不少银子,却全然忘了,将进嘴的东西交到他人手里,就跟把性命交给别人一样。这不出事则罢,一出事就是丢命的大事儿,这是犯了大忌的。”
丁姑姑一再懊悔,说不该那么相信瑞珠,说她应该盯紧了瑞珠,应该时时查账的。
但此时再说这些已经晚了,毕竟后果已经造成,只庆幸二爷未被牵连。
丁姑姑如此说了一通,面上的疲色更重了,她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瞅着就撑不住了。
云莺见状,自然只能捡好听的说了安慰丁姑姑。
可丁姑姑依旧自责,“我是来帮衬二爷的,却不想,差点害了二爷。我没脸回去见夫人了,我更对不起二爷……”
丁姑姑落着泪,就这般睡着了。
云莺见丁姑姑终于安生下来,就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准备离开去看一看秋宁。
不想,她的手将要抽出来时,已经睡着的丁姑姑又猛地睁开了眼睛,“云莺丫头。”
云莺赶紧应了一声。
丁姑姑似看着她,又似乎没看,只喃喃的说:“这后宅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做,不要让我和二爷失望。”
云莺“唉”了一声应下来。
得到云莺的应答,丁姑姑这下彻底睡了过去。她的手也松开了,云莺顺利的将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