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站在二爷身后两不远的地方,手中的炭笔在雪白的纸张上不时划拉两下。
她记录的都是一些勉强算是有用的数据,就比如二爷方才问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但是,这些东西很零碎,只问这一个人,根本不具备参考性。
难不成二爷还准备拿这些问题,找不同的百姓做答,然后从这“调差问卷”中,看一看百姓对开荒的看法。那问其余问题呢?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总归是有的吧,就比如了解民情。
但这应该没到记录的程度。
云莺心中有所怀疑,可她不敢说。
她只能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二爷与老农终于说完话了,他掉转身往回走,而云莺就站在路中间。
乡下的小路,非常非常狭窄,撑死也就过一辆牛车,其余地方,都被百姓种上了庄稼。
云莺不过出神了一瞬间,等回过神来,二爷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她就这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二爷,看着他胸脯微微起伏,喉咙似难耐的上下滑动了两下。随即,她恍然大悟一样,脸色突然变得爆红,慌忙避到一边去。
二爷从她身边走过,往远处行去,云莺拍了拍火热的面颊,又赶紧跟上两步。
这一上午,他们转了三个村落,每个村落中,都可以看见拿着绳套和亩仪的差役。
当然,更多的,则是顶着烈日,在田间劳作的百姓。
他们看见二爷与他,总会露出敬畏的模样,那那些小姑娘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又总是会露出艳羡的神色来。
日头越发热了,云莺即便不再害羞,面颊上却依旧是一片绯红。
正在她思考,下次若还要陪着二爷出来,最好拿一顶帷帽时,随雨走过来,将一个装满水的水囊递给她。
还未等云莺推让,随雨就说,“给二爷送去。”
将水囊塞到云莺手里,随雨转身就走远了,他去寻了雷霆,将另一个水囊交给他,随即两人说着话去寻那些丈量田亩的差役。
穗儿就跟在云莺身边,件云莺看向她,穗儿赶紧往后躲,一边躲还一边说,“姑娘,我怕二爷的。”
那模样,如临大敌,如果情况允许,穗儿现在就就能给云莺表演一个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