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
“说来是个熟人。”
云莺一愣,“熟人?这人是京城来的么?”
二爷微颔首,“他是年初被贬官到的岭南府,意外得了章知府青眼,被章知府点为矿监。”
云莺凑上前去,“那此人与你的关系,是好是歹?”
二爷惊讶与云莺的敏锐,多看了她一眼,随后才笑着说,“不太好。我恩师致仕,与他恩师有一定关系。”
但那都是整治上的博弈,况且恩师致仕,最主要的原因在陛下那里,对方恩师的攻讦,不过是看准了陛下的心思,从众而为罢了。
二爷不将这件小事看在眼里,云莺却忧心的不得了,“他不会在挖矿上为难你吧?”
“那倒不至于。如今不单是我等着用这批金矿,章知府比我更急。我且只需要安置好一个云归县,章知府却要照应整个岭南府。章知府比我更着急挖矿的事宜,谁若敢在这时候添乱,章知府不会轻饶了他。”
顿了顿,二爷又道,“况且,他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二爷如此一说,云莺一颗心微微放下。
但想到对方多多少少算是二爷的仇人,怕是见不得二爷好,之后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二爷摆一道,二爷若早有防备还好,若没有防备,真被坑了到时候再后悔也晚了。
但云莺看二爷一脸高深莫测,想来这些事根本不用她提醒,二爷心里指定早有成算,云莺也就没将她的担心说出来。
饭菜端上来了,云莺一边吃着,一边不紧不慢的将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事情,说给了二爷听。
云莺前两天就问二爷打听过织机的事情,无奈二爷对此事实在没什么关注,自然回答不出云莺的问题。
如今听云莺另辟蹊径找上了县城的成衣铺和绸缎庄,二爷忍不住笑了。她总有奇思妙想,让人忍俊不禁。
二爷咽下一口饭菜,含笑问,“可有收获?”
“收获是有的,我也打听出如今性价比最高的织机是哪几种。但这些织机岭南府都很少,大多在江南几个府城。即便要购入,也要跑到那边去。且织机价格都不算便宜,运送过来也很麻烦,我既担心路上会被人抢了去,又担心弄回来后没有织娘会使用。”
云莺说起自己担心的事情,就吃不下饭了。她戳着碗里的米饭,整个人心不在焉,时不时还叹一口长气,看起来为难的不得了。
二爷见状,就给云莺出主意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完全没必要买世面上最好的织机,只要一般的就可以。”
“现阶段,你只是要贩卖一些百姓买的起粗布,亦或是价格低廉的棉布。既是如此,买最好的织机就完全没必要。一般的织机,只要设计简单,容易上手操作,还结实耐用,省力便捷,便最适合你。毕竟……单是要把粗布铺遍整个岭南府,都需要好几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