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
这个词儿就跟一根尖刺似得,撩拨刺激着我们几人的神经。
距离从葬妖冢出来已经数月有余,可那座墓里的种种凶险,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觉惊心动魄,以至于现在听到这个词儿就有些神经过敏,眼巴巴的盯着这小哲别,越看越觉得像是那么回事。
这脓包看起来跟一颗颗眼珠子似得,分外的邪性,谁听说过这种病?越看越像是撞邪了!
“三位大兄弟,你们这什么意思啊?”
小哲别被我们三人看的有些发毛了,忍不住说道:“自从摊上了山里的事,我们这些人哪还有工夫去盗墓?何况,这四周天苍苍野茫茫的,你哪只眼睛看着有墓了?”
他这话说的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草原上没墓?这他娘是欺负我们不懂行啊。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西拉木伦河和大兴安岭附近,水草丰美,别看现在是有点冷清了,以前可热闹来着,游牧民族素来是逐水草而居,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一块膏腴之地?多少强大的部族是从这里崛起的。
别的且不说,来的路上,我看着好几个凸起的小山包就像是坟包,不敢说一看一个准儿,但凭我家家传的这点能耐,少说有五六个下面有墓,而且是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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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地方没有惹来盗墓贼的光顾,全凭以前游牧民族的秘葬制度,说白了,就是贵族死后的形制和葬地在文献史志一笔不提,所有参与的人员最后全都被整死了。
这世上的土夫子,可未必个个都是摸金校尉、发丘将军,一百个里能有一两个就牛老了去了,绝大多数人找墓就是靠这些口口相承的传说和文献史志里的线索。
所以,懂行的人都知道,内蒙古墓多,而且很多都是没被发现的大墓,以前的蒙古贵族们就留下不少,只不过没那能耐找到而已。
小哲别说这话,在我们看来分外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心里却信了鹞子哥说的八成。
“你们……”
小哲别不是七爷,这人心思就细腻很多,从我们脸上看出了端倪,愤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可因为身体空乏,又脱力软到在床上,怒声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咋个就听不懂人话呢?”
看那架势,若不是我们仨是来这里帮忙的,只怕都要冲上来和我们比划几下。
“你激动个啥?”
七爷毛了,冲着小哲别吹胡子瞪眼:“三位大兄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帮咱们的,你这咋就不知道个好赖呢?”
“不是!”
小哲别急道:“我真没盗墓啊,莫名其妙这么冤枉人,你说我这心里能舒服吗?”
七爷一时间也有些迟疑了,就又问了小哲别一遍,果真没盗墓?
小哲别气得拍桌子,说自己要是真去盗墓了,就让七爷拿了他送警察局去。
七爷犹豫了一下,就过来准备和鹞子哥说叨几句,不过被鹞子哥一挥手打断了:“死鸭子嘴硬是不是?你要是没碰地底下出来的明器,老子今儿个跟你姓!”
说罢,他吆喝一声,让我从我们的行李里找了一碗雪白雪白的糯米,随后他把糯米放在地上,让七爷扶着小哲别过来蹲下,他把自己随身带的刀放在炭火盆里烧红,嘱咐小哲别忍着点,然后一刀划破了对方额头上的一个脓包。
小哲别“啊”的惨叫了一声,一股墨绿色的脓水就从那脓包里流了出来,滴滴答答的全都掉进了碗里,被糯米一股脑儿吸收的干干净净,糯米上“滋滋”冒出白烟。
“哎呀妈呀,这味儿,整个就是进了海鲜市场啊!”
老白捂着鼻子退后了一些:“而且,你这卖得可都是臭海鲜啊……”
鹞子哥冷笑一声,反手就把烧红的刀刺入了糯米中,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糯米“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不过冒出的火焰却是惨绿色的,隐约之间,糯米里传出“吱吱吱”的怪叫声,就跟老鼠的惨叫声似得。
“这是闹邪灵了呀!”
七爷挺大个老爷们,被这一幕吓得连连后退,两腿都来回打摆子,恨不得直接给鹞子哥跪下,惊为天人。
“这回你还有说头吗?”
鹞子哥昂首看向小哲别:“你要说这是传染病,有这么邪乎的传染病吗?”
小哲别张了张嘴,没办法辩驳,只是讷讷道:“可是,我真的没有盗墓啊,自从出了事以后,一直都在家里,门都不敢出……”
短暂的相处后,我大概也瞧出来了,七爷看起来虽然是他这一茬朋友中的带头人,实际上说到精明,绝对不如这个小哲别精明,对方情商不算高,但至少有点眼力,也是个直心肠的爷们,鹞子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真的去盗墓了,估摸着真就承认了。
于是,我轻轻拉了拉鹞子哥,冲着那碗烧焦的糯米昂了昂下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把话说明白了吧,要不然这老哥不清楚利害。”
“马王爷,盗墓贼的恶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