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的奶奶，就是那天骂姜笙的那个老人，此刻正抓着儿媳妇打。
说是儿媳妇偷了她俩鸡窝里的鸡蛋。
招娣背着背篓过来，看到她妈被挠得满脸血痕，小丫头急了，冲过去，像个小牛犊一样，直接把李老太撞倒在地上。
围观群众愣了愣。
李老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哎哟我的老腰，你个赔钱货，小贱人，你不孝，你敢打你奶！”
她指着招娣，满脸都是厌恶。
“老二，老二！你瞎了？你看不见你媳妇闺女在合伙打你娘？！”她指着旁边刚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李满仓。
这是李老太的第二个儿子。
“爹，是奶打娘！”招娣怕她爹又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她娘，赶紧开口。
小丫头满脸倔犟。
李满仓看了一下哭天抹泪的老娘，又看了看满脸血痕，在哭泣的媳妇，
最后是自己执拗不肯低头的闺女。
他闭了闭眼睛。
“娘，都是我们的错……”
他一开口，招娣和她娘满脸失望，又是这样。
其他人也唏嘘。
李老太得到这句话，立刻得意了。
“呸，你媳妇闺女都是贱皮子，有什么资格吃鸡蛋？还偷我的鸡蛋，吃不死你们？”李老太口水都快吐到李满仓媳妇的脸上了。
可是李满仓依然无动于衷。
只一个劲儿的道歉。
在他的心里，估计想着知道道歉，他娘就会放过他们。
就会息事宁人。
“啧，孬种。”姜笙突然嗤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现场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她的声音很突兀，
所以就被大家听到了。
“小贱人，你说什么？”李老太浑浊的眼睛立刻瞪过来。
姜笙面无表情，“老贱人，我说你儿子是孬种，自己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被你这个老货欺辱，他这种人都有媳妇，真特码滑天下之大稽，你也是个神经病，欺软怕硬，昨天还被我怼得无话可说，今天就敢欺负自己儿媳妇，还敢找麻烦，你以为我不会打老人？”
她说话，还摩拳擦掌。
李老太吓了一跳，差点弹起来。
“你你你，你敢！我是你长辈！”她见过姜笙打人的。
“你是个屁！”姜笙白了她一眼，“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你再骂我，信不信我直接抽你？”
李老太……
心里骂了姜笙千百遍，嘴上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姜笙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正好对上招娣亮晶晶的目光，小姑娘瘦得颧骨都很明显。
一双眼睛亮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