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英挣扎着想说话,就是发不出声音,正当自己急得不行的时候,她听见了乌诗诗的声音:
“小英,小英,是我,是姐姐回来了,姐姐对不起你,我来晚了”。
陈小英这才舒缓的睁开了眼,这已经是手术后的第二天下午,她已昏迷了十几个小时。
“诗诗姐”。
小英的眼泪已经湿透了枕头,手术抢救及时,但是已经伤到了陈小英的根本,陈小英并不知自己怀孕,子宫破裂被摘除,她,再也不能是一个完整的女人,起码,不会是妈妈。
在这十几个小时里,莫姨知道了乌诗诗的来历,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通通告诉了乌诗诗。乌诗诗已经回国一个星期,她先是处理自己家里事情后,随即就去陈小英原先的学校,寻小英无果,是从小英的宿管阿姨那里得知一些琐碎信息,顺藤摸瓜,三味小馆,范雨,高齐欢的公司,之后确定高齐欢的信息之后,查到了别墅的地址,并且在查高齐欢信息之时,乌诗诗竟发现有一条线索和自己父亲被害有关联,只是还不便打草惊蛇,他的父亲已刑满释放,当年就被手下人栽赃,将一箱现金塞到办公室的地板里,乌父毫不知情,他办公室角落的一个位子,一直都放着一张小圆桌,是摆放植物的,他很喜欢兰花,桌子上常年都摆放着一盆兰花,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早在他有一次外出学习之时,圆桌底下已被人动了手脚,那些人将桌子底下的位子掏空,钱箱子早早就被放了进去,当年事发之时,乌诗诗在意大利正跟一家公司谈着工作方案,待乌诗诗赶回国内之时,乌父已被关进大牢,乌父让她按兵不动,实在是担心自己女儿过于年轻,会被那些老江湖耍得团团转,最主要的是,他担心她们母女二人的安危,殊不知,乌诗诗只是表面上应着父亲的要求,在父亲进去的第二年,乌诗诗就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只是手里的证据不足,她需要耐下性子等待时机,这一等就是几年,父亲已经出狱,苍老了许多,只是精神还很矍铄,乌母的去世让乌诗诗更加坚定,那些国家的蛀虫,社会的毒蝇,她一定会将那一行人亲自送进大牢。
小英艰难的呼吸着,全身瘫软,仿佛像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吸走了全部的气息,她微弱的看着乌诗诗:
“诗诗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英,不说话啊,先休息,把眼睛闭上”
“诗诗姐,我疼,肚子很疼,感觉要裂开一样”
“小英,没事,我们慢慢休养,会好的”
“小姐,你”
乌诗诗用眼睛制止了莫姨,莫姨很心疼她,在手术危急之时,需要家属签字,医生告知要切掉陈小英子宫之时,莫姨原是阻止乌诗诗签字,莫姨的年纪,实在是太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只是被乌诗诗厉声喝道吓住了,她不是不知道性命最重要,只是人到了一定年纪以后,对于人生利弊的权衡早已没有精准把握,实在是因为掣肘人这一生的因素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