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江文左手撑着地面,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床边重新坐下。他只能短时间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他还有他的责任,他身居高位,必须要为天下人负责,他不能有一丝丝的懈怠。
收拾情绪,江文淡淡的开口道:“梁木云。”
在江文摔茶壶的时候,殿外候着的几位小太监差点被吓尿了,他们伺候的时间不算长,每次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脑袋送走了。
今天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连梁木云也赶了出来,那几个年轻的连头都不敢抬,站在门外战战兢兢的等着被判决。
突然听到屋内传来的喊声,梁木云眼睫微颤,连忙推门独自走了进去 ,快步越过屏风和门帘,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在寝殿内扫了一眼,只为找到那个发号施令的人的位置。
谁知这一看,就把梁木云的魂都吓飞了。
刚刚被江文砸碎在地的茶壶,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破碎的陶瓷片,散落在地上。这些碎片四处飞溅,有的甚至飞到了远处,形成了一幅凌乱的画面。
然而,梁木云注意到,就在他离开之前,皇帝曾经站立的地方附近,也有一些零星的瓷片。这些瓷片与其他碎片不同,它们似乎并不是因为茶壶的破裂而产生的。
相反,它们像是从某个地方掉落下来的,显得有些突兀。仔细观察这些瓷片,可以发现它们大小不一,随意地分布在地上。但此刻,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每一片瓷片上都沾染着新鲜的血迹,仿佛是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或血腥事件。这让整个场景变得异常诡异和紧张,暗示着可能发生了什么危险或暴力行为。
梁木云再次吓得噗通跪地,甚至大不敬的抬头去打量江文的身体,声音颤抖着说:“陛下,您受伤了?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可他好像又没看出什么,皇帝的衣衫只是有些褶皱,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在皇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对一切危险都十分敏锐,此时他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血量应该比瓷片上残留的多了不止一倍。
梁木云突然站起身来,完全不顾及是否会失去分寸,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因为对皇帝不尊敬而被处决,更不在意其他人是否会因为他的无礼行为而受到牵连。
他转过身,脚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他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太医,希望能够及时为皇帝诊治。然而,他又不敢擅自将皇帝受伤的事情宣扬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乱。因此,他决定亲自前往太医院,寻找最可靠的太医前来诊治。
可是没等他跑出内殿,江文一如往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无奈的轻声说道:“回来吧,不用去了,朕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