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金小夏到院门口时,两辆豪华大巴停在门口,从大巴上鱼贯下来的人大多40-50岁,普遍皮肤黝黑粗糙,骨瘦如柴。有部分人,颧骨高耸,脸颊凹陷形似骷髅,张着嘴贪婪的呼吸,佝偻着背走两步喘三步,步履缓慢,目光呆滞。这些都是来自地市县城乡镇的尘肺病人,来这里疗养。
元亮多看了几眼这群病人,每年疗养院都会有来自全省的职业病患者来治疗和疗养,因为很多职业病的治疗过程非常漫长,一些大型企业也把疗养作为福利待遇给到职工们。
送走母亲,元亮来到凉亭坐下,左脚做着一上一下踮脚的提踵训练,思绪也回到9年前。
燕羽芊比元亮小19岁,认识她的那年,是在公司的年终客户答谢会上。女客户们出了一个节目,龙国舞。
随着古典风的悠扬音乐响起,6位舞者身穿龙国汉服开始了表演,女客户大多是40多岁的半老徐娘,在音乐和服装、灯光的配合下也跳得有模有样,婀娜多姿。
元亮的眼神被站在最后排靠边一位陌生舞者吸引住了,皮肤白的耀眼,巴掌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顾盼生辉,鼻梁高挺,大红唇配合着表情管理,不时露出雪白整齐的8颗牙齿,小蛮腰盈盈一握,舞姿如风中杨柳。
音乐一停,那位陌生舞娘立刻提着长裙踮着脚尖如小鹿般跑下去不见了。肯定不是客户,应该是专业的舞者。
果然,会后元亮问了问办公室主任,这舞娘是一位女客户的舞蹈老师,北舞毕业,获得过中辰市比赛冠军,大学毕业后就开了一间个人舞蹈工作室,这个舞蹈就是她教的。自那以后,燕羽芊成了公司的御用舞蹈老师。
朝凉亭款款走来的燕老师,167的身高,长发披肩,略施粉黛,蓝色微透樽领衬衫,下摆扎进白色小A短裤中,脚下一双卡色平跟小皮鞋,左肩挎着驴牌小包,头一歪,举起右手伸开手掌,“嗨,元总!”
燕羽芊打量着眼前这个两年没见的男人,嘴唇刚毅,腰板挺直,鸟牌速干衣下的肌肉轮廓依然强壮有力,只是目光柔和,少了往日的犀利,神情有些许落寞,走近了看,寸头半白,我的元总老了!
元亮盯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燕羽芊,青春靓丽又不失成熟风韵,便问道:“燕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离婚了,而且我知道,姓元的渣男,你也离婚了!”燕羽芊没有回答元亮的问题,坐在元亮对面长椅上,稍稍侧身将腿伸直了。
那些年元亮的生意如日中天,不时的关照燕羽芊的生意,与她签了约,公司有活动排练和演出时,不管多忙元亮都要抽出时间去看看,但从没有跟燕羽芊说过话,这个状况持续了1年多。
他们第一次说话是在一次大型活动结束后,举办方的答谢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