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牛甩着尾巴走在钱二妹身后,它生得威武,性格却很老实,一路并不像猫狗般四处乱瞧,只是偶尔尾巴不动,拉出一坨牛粪来。
钱二妹看着热腾腾的牛粪,想了想,估摸着也没人会抢,便拉着它接着走,预备等牛粪干了以后再来捡。
烧牛粪也是村里人擅长的活计,烧好了就是好肥。
从没人会嫌脏。
“二妹!”还有翻地的乡亲看她经过,很是眼馋那头牛,便喊道,“大郎累着没?”
钱二妹给牛起了名,就叫大郎。
她假装听不懂对方的意思——大郎是她的心肝宝贝,唯恐累着它,于是她只说:“累呢,拉得也少了,回去叫它好好歇着。”
乡亲尴尬地笑了两声,等钱二妹走远了,他才啐了口唾沫:“什么东西?有头牛就抖起来了!”
“少说两句。”他媳妇在旁边说道,“咱家再攒攒,也能买头牛。”
乡亲不说话了,他看那牛馋得很,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样的一头好牛,农人没有不爱的,能比待自己亲生孩子还好。
钱二妹将牛拴在草棚里,喂了些草料后才掀起帘子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