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拔腿往外走:“我去拦住他们。”
青禾的手开始颤抖,脸色煞白:
“师父……我师父来了。”
桑晚这才想起,裴府的府医是青禾的师父,也是她的亲叔父。
“青禾你去后面躲一躲。我来应付。”
青禾很懊恼,可手已经抖得不听使唤了:“还有最后一针,怎么办?”
“我来!”桑晚一咬牙。
她将青禾推到内室屏风后,自己拿起了银针。
砰……
大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裴老夫人一干人冲进来,场面混乱。
桑晚的眼角一瞥,发现离九早已被几个护卫按在了院子外。
显然,寡不敌众又不能真的挥刀相向,他拦不住。
“桑晚!你竟敢谋害世子!拿下!”
裴老夫人看到裴谨之背上扎得如刺猬一般,还浑身淌血,气得唇都在发抖。
“祖母,我就说这个小贱人鬼鬼祟祟,定是不怀好意。她怕是记恨裴府,专程回来害大哥的!”裴炎亭倒打一耙。
桑晚被丫鬟仆妇结结实实地按在地上。
“老夫人,刺络放血乃是医书所载的急救之法,我是在救世子!”
国公夫人康氏一扬手,府医躬身小跑来到裴谨之跟前,探了探鼻息,大骇:
“老夫人、夫人,世子他没有气了!”
裴老夫人一听,晕厥了过去。
“祖母!祖母!”
“母亲!”
府医又跑到裴老夫人跟前为她掐人中。
场面乱做一团,裴炎亭趁机咬牙大呼:
“给我将这个贱人绑起来!世子殁了!快,快报丧!”
离九在外头大喝:
“胡说!世子爷活着呢!”
一群小厮将他五花大绑,又将他的嘴塞上棉布,堵得严严实实。
裴老夫人醒转,大喘了一口气,颤颤巍巍道:“速,速给国公爷递……递信!”
国公夫人康氏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贱蹄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绑起来,回头给世子爷陪葬!”
桑晚挨了一个耳光,脸霎时高肿:
“不松开我,裴谨之真的会死。”
“死?你没听到府医说,世子爷都没有气了!都是你害死了他!”
裴炎亭新仇旧恨一并算,打定主意要给桑晚扣上这个凶手的罪名。
他扬手招来几个小厮:
“将她绑起来扔进柴房,等候发落!”
桑晚用力挣开身后的仆妇,拔下头上的发簪,抵在了康氏的脖子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