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作甚?”桑晚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没什么,我们老大想请你去吃盏茶。”小厮嬉皮笑脸,眼神露骨。
桑晚扭头就要关门:“我同你们老大又不熟。”
小厮一个箭步拦在她面前,按住了门:“别介,小娘子,我们齐老大的名号在这沣水镇可是响当当的,你莫要不识趣。”
“有意思,我不愿同他吃茶,就是不识趣了?那想同我吃茶的人多了去,我岂不是要忙死?快滚!”桑晚沉下了脸。
“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厮亮出了小刀,目光狰狞。
“你敬酒我就要吃?那我拉屎你要不要尝?”桑晚可毫不示弱。
她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娘子,三言两语能吓到她;药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旁人客气她客气,旁人粗俗她更粗俗。
果然,这番话将小厮给堵得没话了。
桑晚见状,一把推开他们想将门关上:
“闪开!再挡着门,我可报官了!”
“报官?报官好啊。你在天生堂做过小厮,天生堂都是反贼,你也逃不脱干系。报官正好将你送进大牢!哈哈!”
小厮们肆意地笑,完全不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请吧,小娘子。你若不去,你哥哥桑大庆的手指头可就不保了。”
桑晚脑子嗡地一声如惊雷炸开:“他又怎么了?”
“不怕告诉你,桑大庆欠了我们赌坊一万三千两。”
“一万三千两?!”桑晚脑中无数匹马儿飞驰。
“现下还是一万三千两,小娘子再多耽搁会儿功夫,兴许就翻成三万六也说不好。”
“你们这是抢钱啊!”桑晚气极。
“别啰嗦,不想替他收尸的话,拿着钱,跟我们走!”
手心手背都是屎。
桑大庆的雷,每一次都踩中了点。
前脚离九抱来的五百两金,又要扔出去了。有这样的哥,桑晚别无选择,只能跟他们走。
*
四海赌坊富丽堂皇,桑晚跟着小厮穿梭好几处游廊,来到一间包房。
螺钿屏风前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男子大马金刀跨坐着,黑发高高束起,一缕额发斜垂,遮住了眼角的疤痕。
桑大庆正被两个小厮按在桌案上,双手被摊开,指缝间插着一把刀。
他瞧见桑晚走进来,立刻大声呼救:“晚啊,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