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摆一道,即使莱布里斯能够对付的了同级别的托帕,也不见得能应付他的全部后手。
也许在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堤防对方了,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太仁慈了一点,或者说你想得太天真了一点。
你理所当然地按照规则内的方式处理一切,却很少考虑别人打破规则的可能。
莱布里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让你无法更清楚地直面他人的恶意。”
戴安娜的脸色晦暗了下来,她想尝试着去反驳弗兰尼斯的指摘,但她发现,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也许就连她都没有察觉到,在她与童年回忆中的景色靠近的同时,自己的性格也在向着那个天真烂漫,娇蛮任性的女孩靠拢。
【我发现比起如何讨一个女孩开心,你似乎在如何让她们难过这方面更有天赋。】
“我可懒得思考一大堆恶心的甜言蜜语讨异性开心,特别是在她们学会讨好我之前。”
弗兰尼斯很不客气地将奥罗拉的话给呛了回去,再一次准确地践行了一遍她刁钻的观点。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双方都早就习惯了。
“先生,也许你说的确实是对的吧。”
在这一刻,就连最后一丝幻想的火苗都被掐灭了。
果然,像是父母般最浪漫的一见钟情只存在于骑士小说。
她无法做到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人,哪怕是出于时局的需要。
【那姑娘似乎真的挺难过的,见面这么多次,我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她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哪怕第一次见面时你一直调戏人家都不至于会有如此大上反应。】
“所以呢?”
【算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令人不快的话题结束了,就这样,氛围再次陷入到尴尬的沉默当中。
就像是单纯地执行委托般,弗兰尼斯不急不缓地跟在戴安娜的身后。
两人穿过了茂密的树林,淌过了急湍的溪流。
驻足在原野的花田中,戴安娜将手中的花束尽数埋葬在了这里,在漫长的旅途过后,让它们回归最初的起点。
她的动作很轻柔,甚至可以说是小心,就仿佛对待的不是一束廉价的鲜花,而是自己曾经最浪漫的怀思与最天真的畅想。
弗兰尼斯从始至终都在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