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人蹙眉,眸色清润而哀伤,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便晚些再喝。”
他轻轻将药碗放至桌上,面色温和地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还没有人能破我的禁术,不过两位小友都很厉害。”
江稚鱼抱着花瓶在高高的梅花五脚凳上坐下,晃了晃双腿,眸子上下打量起他来,
“你是人是鬼?”
他轻笑,温声道,
“不是人不是鬼,我是妖。”
?!
现在还有妖?
她歪了歪脑袋。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男人捂着胸口咳了咳,温吞地开口,
“世间最后一只妖,云青。”
江稚鱼诧异地转眸瞥向沈既白,却见他凝眸望向窗隙外那一抹青翠绿意,只是一刹那又垂眸轻拂去衣袖边作法沾染上的灰。
他道,
“那棵树是你的本体。修炼万年,一步登仙。”
沈既白的眸光不经意扫向床幔,额间的金印突现,
“却触及凡人因果,如今杀孽深重,必除之。”
云青轻叹,缓缓侧眸看向床内,回眸时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眸子却冷冽异常,唇角微扬,一字一顿道,
“早知如此,不悔当初。来战。”
青衫微动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还知道不破坏房间。
江稚鱼暗自嘀咕,低眸看了眼抱在怀中的花瓶,轻轻点头,
嗯,是古董。
随后她便见沈既白不疾不徐地抬步走到门口,步伐微顿,视线轻飘飘地扫了过来,眸含警告。
“知道了,不捣乱,快去呗。”
江稚鱼轻轻一挑眉,瞥向床幔,眨了眨眸子,示意他快走。
随后,她不紧不慢地从凳上下来,把花瓶放好,便走至书架旁,吊儿郎当地搁那挑起书来看,也不管床幔里不吱声的那位。
少顷,院子里便传来声响,她将书随意一丢便直冲窗口,将窗户打开看去。
窗外,沈既白身形轻侧,手腕翻转间二指拂开直击胸口的利剑,轻飘飘地化去了致命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