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的人间,沈既白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他眉头紧锁,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眉骨滑落。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依旧固执地维持着那复杂的法诀。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失去了血色,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凤凰之火的炽热光芒,此刻也随着他的虚弱而变得暗淡。火鸟的羽翼不再那么绚烂,它的飞翔也变得吃力,仿佛每扇动一次翅膀,都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
沈既白手指快速而精准地掐诀,每一次变换都像是在编织命运的丝线,将希望与绝望交织,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下唇被咬得几乎要滴血,一抹鲜红的血迹悄然从嘴角滑落,但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于此。
随着他旋手一挥,天空中仿佛撕裂了一道口子,一只凤凰从裂缝中振翅而出,它的羽翼如同火焰般绚烂,翱翔于天际。
恶念在凤凰的光辉下如同雪遇骄阳,迅速消融,无影无踪。太阳从云层后缓缓露出脸庞,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大地,照亮了人们心中的阴霾。
人们纷纷跪拜,虔诚地祈福,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强大的信念,穿透云霄,恶念无处可藏。
沈既白却无暇顾及这些,他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流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他吞下喉头的鲜血,那股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但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
这一切混乱由他而起,他就必须亲手终结这一切。
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迅速前往无间渊。
无间渊。
在浮屠境的边缘,邪魔的降临如同一场噩梦的开始。它们从浮屠境松动的的封印中爬出,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和冰冷。
这些邪魔的形态扭曲,狰狞恐怖,它们的皮肤如同被火焰炙烤过,布满了裂痕和脓疮,流淌着令人作呕的绿色液体。
它们的四肢异常地长,关节扭曲,仿佛随时都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邪魔的头部像是被随意拼凑的畸形,眼睛如同燃烧的炭火,散发着疯狂和嗜血的光芒。
它们的口中长满了锋利的獠牙,唾液滴落,散发着腐蚀性的酸臭。爪子如同匕首,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它们在地上诡异地攀爬着,动作敏捷而无声,仿佛是死亡的使者。
守将们已经筋疲力尽,他们的盔甲上沾满了战斗的痕迹,剑刃已经卷曲,盾牌上布满了裂痕。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极限抗争。
他们坚守在浮屠境的边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防线,但面对邪魔的恐怖,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当邪魔猛地扑上前,它们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捕捉,只留下一道道残影。一个守将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邪魔咬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