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里,每一见监仓都有一名主管民警,在得知自己主管的仓里出现自杀事件之后,主管监仓的民警找到许志林谈话。主管看上去很年轻,戴着副眼镜,好象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还很稚嫩的脸上却充满了威严。
他对许志林说,“来到这里了,你就不要想着靠自杀就会放你出去,这是不可能的,你犯了罪,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天经地义的。自杀是在逃避你的罪责,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你有罪只能通过改造减轻罪行,自杀只能加深你的罪行,加深对你的处罚。”主管民警看上去显得很愤怒,但他尽量地控制着说话的语气。
许志林表情木然,没有看主管,只是低着头。“我是真的不想活下去了,我的记忆里,当天确实喝了点酒,但或许正是出于巧合,当晚我鬼使神差的跟着冯小姐去了她家,但至于这个萧丹丹姑娘的死,跟我完全没有关系,真的,事情就是这样,但没人信我,冯小姐我不知道她出于何种原因,矢口否认。我今后是抬不起头来做人了,也无脸去面对家里的乡亲父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痛快地死去。我不是想你们放我,我是真的想结束我这可怜的一生,我好不容易才在华盛找到一份好工作,满以为可以通过努力改变我的人生,帮助我的家人减轻负担。从此打开我一生的幸福之门,可现在,一切都没了,一场无妄之灾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
“你有没有犯罪不是由我来说的,是由法院来审判的,法院根据什么来判?证据。你现在连逮捕都没签,你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是公平的,你有没有做,自然有人会查清楚,但你在自杀就很不对了,这会影响我们监管工作的秩序。我们这里专政机关,有责任保证每一位被羁押人员的安全。你死在外面我可能不会管你,但死在这里就是我的责任。你懂吗?你这是给我添麻烦,你倒是一了百了,而我却会因为失职而受牵连,如果因为这事而我受到处分,你良心会安吗?”
“让你无故受到处分,我心里是会不安的。”许志林点了点头回答道,“看来倒是因为我的无知和鲁莽,差点让你受了牵连。
“你这个案子我特意去看了你的卷宗,确实有些疑点,关于姑娘的死,确实是令人遗憾,法医在鉴定的时候也有争论,需要等待更进一步检验,你就这样死了,那么,你也就默认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你也就成了真正的杀人凶手,可是,你口口声声说完全不知情,你得配合调查,只有调查处真相。那么,你也才能洗脱嫌疑。”
“真的有争议?”许志林好像又看到了希望,“警官,到底有什么争议呢?是不是有证据证明我与这件事完全毫无关系。”
“哦!这种事,你叫我怎么说呢?”管教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看你很年轻,你应该有希望,争议的焦点来源于,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有没有能力把一个成年人抱上窗台,并推她下楼。我说得太多了,总之,祝你好运吧!事情的真相,总是会有人去查清楚的。”
“可是,如果最终结局对我不利,我很可能这一生也就完了。”许志林几乎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