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也早就告诉过她,人生在世,一定有比自己性命重要的事。
自我的独立强大,胜过世间许多。
夜晚,商礼手中握着被她修好的玉簪,渐渐入睡。当她褪去满身疲倦,再一次,平凡而又勇敢的去搏她们这一行人的一个梦。
千里之外的狼州,时隔几年,耶律筝和秦漪再一次碰面。
几年征战,让耶律筝面颊侵染风霜,多了些沧桑,随之而来的是野性和侵略。
但在见秦漪之时,这些外露的东西又都被收了回去。
秦漪还如初见一般,静候耶律筝的到来。
沏茶的动作优雅而熟练,耶律筝到来之时,秦漪也不曾抬头,只是专注着眼前的茶壶流出来的热茶。
耶律筝和秦漪就像一直相熟的朋友一般,气氛很和谐。
耶律筝自进来后便坐在秦漪对面,看着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耶律筝看着秦漪,好几年没见了……
现在相见,竟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尝尝看。”
轻温的女声传入耶律筝的耳朵里,耶律筝捏起那个茶杯,目光却盯着秦漪身下的轮椅,道:“你这,谁打的?”
她的语气有些冲,随之的眉头紧锁,眼睛里露出凶光。
“怨不得谁,自作自受。”秦漪淡然一笑,反倒是浅尝一口茶,反问道:“这么关心我?”
耶律筝右眼皮子直跳,直觉告诉她秦漪这女人才没憋什么好事儿呢。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湿就湿了,我才不管呢!”
耶律筝颇有些傲娇的说了一声,倒是让身后的亲卫睁大了眼睛。
她们的王还有这么一面儿,活久见!
“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声,大凉王了吧?”秦漪眨着眼睛看着耶律筝。
耶律筝可受不了秦漪这试探来试探去的,直截了当的说道:“可别跟我兜圈子了,你一肚子坏事水。”
“可是要用兵?”
“兵肯定是要用的。”
秦漪如是这般说道。
耶律筝也不会忘了秦漪的恩情,过河拆桥她也会遭报应。
“行,多少都给你。”
“这么爽快?”秦漪眼里带着笑意问了一句。
耶律筝嘿了一声,忿忿不平道:“你拿我耶律筝当什么人?你真是该死!”
“话说,我又寻到了那药,这次带来了,能让你每个冬天都好受些。现在马上入冬了,你该难受了。”
当初听秦漪得了那奇毒之时,耶律筝心里也是一惊,那毒当属无色无味,中毒者一月毒发,并不致命,但是那毒循序渐进,一日比一日厉害。
不过月余,便要了性命。
秦漪能挺那么长时间,全靠公主府的药好和她心里有一股气,想活着的气儿。
耶律筝话转折的明显,显然是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一句话说的不对,急忙找补。
秦漪也不介意,笑道:“王的一片好心,我怎有不接之理。”
“你这人还真是的。”
耶律筝笑着摇头,喝了秦漪倒的茶,又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等东京故人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