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好热,一点都不舒服。
岁妤在身后覆上个冰凉的移动冰窟时,下意识就往那儿靠了靠,哪怕被冷得有些发颤,还是不愿挪出去。
这举动似乎愉悦到身后那“人”,低低笑了声。
无形的风一把推开瘫倒在地上、还嘟囔着什么的顾竟,冷眼扫过去理会都没有。
将岁妤凌空抱起,孟生云看一眼闲散坐在沙发上的谢斐卿,“你倒是比顾竟守信用。”
这话说出来,也不需要谢斐卿回答,说完,孟生云抱着岁妤走上三楼。
谢斐卿的视线凝在岁妤酡红的小脸上,被骤冷骤热弄得有些皱眉,又因为熟悉的怀抱不自觉便将自己往狼嘴里送。
傻的可爱。
直到等人瞧不见了,才将视线转而落在顾竟身上。
地上靠着沙发倒的男人紧皱着眉,身上法宝光亮一闪一闪,又因为辨别不到鬼气和恶念,徒劳地戒备着。
只要不是自己本身就会的东西,寄希望于其他外物,总有被钻空子的一天。
更何况……还是他谢斐卿最擅长的领域。
不能杀了他,使点绊子总还是可以的。
就凭这么一个只会仗着家世的公子哥,和他争?
谢斐卿唇角泄出几分浓重的嘲讽,倚在沙发里,将手里那杯度数最高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长桌上的同学们似乎并没有被这点小插曲惊扰,甚至没有人发觉已经少了一个人。
热闹还在继续。
.............
房间内熟悉的摆设还在,位置也是半点没变。
岁妤喜欢在床前摆镜子,他哪怕不理解,也跟着布置了。
岁妤最喜欢繁复华丽的床品,他一五一十地也都照做了。
这里面,都是她最喜欢的风格和摆件。
只是因为三年前那些破事,许多东西都找不回来了,或是被摔碎,或是被丢了,他也不愿找其他的替代品,这间房就这么逐渐空荡了下来。
不过……还好,他最重要的珍宝回来了。
环顾四周,孟生云动作轻柔地将岁妤放回床上,半跪在床前,唇角带笑,身上的黑色戾气都化作浅淡烟雾。
正对着床的镜子也更加清晰了些,清楚映照出床上的景象,如同电影录制一样,兢兢业业记录下来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