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海栓请入厅堂,高卢闻讯来见,还没客套几句,岑南就掏出《开元手札》,以及一千两银票呈交过去。
高流见此,星眉蹙紧,恨不能祭出法象再斗一场!
高卢见状,起初不明其意,得知所有来龙去脉以后,竟吃惊地看向高流,容颜上惊喜交织,——终于见到儿子吐气扬眉,——这趟没有败家不说,反而帮助半仙居挣来一大笔银子……
此时此刻,他久违的自豪感形于表面,就连收下书和银票的时候,也不忘多看两眼儿子,“真是浪子回头,好啊!”
高流似乎并不稀罕,抱紧的双臂忽地展开,直指岑南,“欠据握在我手,怎不还我?”
“此行没带多少盘缠,欠银至少还须半月还清,我家庄主交代,这一千两先做利息。另外,我家庄主格外嘱咐过,要把这些交至半闲居的管事手中。”岑南面无表情地说道,“其中的含义,还请自鉴。”
高流会晤,扒拉扒拉衣袂,呵呵地笑起来,“岑老板的消息倒是灵通……也罢,谁叫我声名远扬!”
听到“声名远扬”四个字,半仙居的家奴纷纷摇着头,但对于这件事,无不是刮目相看。
半仙居处处散发着老旧的气息,整个府邸颇具规模,里里外外大小厢房近逾百间。由此可以想到衰败之前是何等兴盛。只是,花开花落,人散了,那些厢房还在;人没了,那些厢房只能闲置。常年不住人,自是没有补葺修缮的必要。所以,除却有人居住的那几间厢房,其他的厢房尘封满面遍及蛛网,甚至晚风一吹,可以穿过前后相通的两扇窗户。
但是,东方氏的家祠打扫地十分干净,每块牌位焕然如新,字迹清晰分明。
东方弘和罗澜的灵位高居上方,下面摆放的牌位便是所有亡故的家臣,——足有上百块之多!
胥荣目寻一阵,终在灵位的中间位置,发现胞兄的灵位。陡然间,他的眼眶红润,堕下泪来,不禁跪上蒲团,抽泣顶礼,——阴阳相隔已去九年,仍不能自已!
引路的海栓见状,缓缓退下。
老东西见胥荣情绪悲恸,恐不能安慰,便矗立堂侧没去打搅。
遥想当年赤水大战乃九州炼士最为惨烈的战斗之一,双方倾巢而动,死者尸骨无存,那些远去的逝者,连一抔黄土也无法享受,只有一块牌位立于祠堂之内,可怜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