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英邪不屑道,“谁不是!”
“高流,其他的事情不要说了!”东方鸣红着眼睛,抓住高流的手臂,“现在旦河的事情才是紧要,要是旦河决堤,我们半仙居也就没了!不行,高流,你快想办法啊!半仙居不能没有!”
“我正想此事,”高流低着头,眸带倦色,“是,这是重点,我们桃花县地势低,半仙居亦处深壑,洪水来时,决不会对我们半仙居网开一面,眼下要么走,要么加固大堤,没有第三种办法。”
“半仙庙的事儿,不能全怪小主。”高卢放下旱烟,满脸羞愧,“南灞公早已来过信,让我们尽快搬离桃花县,我和樊布等人一直犹豫,还未将此事告知小主。”
胡大和海栓背过身子,亦是羞赧难当。
“高流,听你这么说,是否打算……”樊布一直在琢磨高流的话,这会儿似乎猜到了高流用意,但高流对其凌眼一瞥,不由地禁噤失声。
“不错,我确实想用主公的遗宝招募炼士,汉州有几万力士,几千巨持,只要云集到此,加固一个旦河,又有何难?”高流用一种奇怪的眼色看向樊布,“你和毛狴还有往来吗?”
毛狴修为不高,乃毛犴的哥哥。
自半仙居没落之后,毛狴便投游氏二公子帐下。
许多年前,樊布受毛狴委派,来到半仙居之中,教导东方鸣读书识字,期间循循善诱,实是一位良师,到了现在,很多人都忘了这人曾与游氏有过瓜葛。
“我……”樊布低下头,这会儿却是无法领略高流用意,以为高流把他视为游氏的耳目。
“毛狴善与人交,人脉通达汉州各族,要是由他联络,便能很快地集结人马。”高流笑了笑,“你近几年本本分分,没人把你当外人,你在担心什么?”
樊布已是自己人,高流不想使之难堪,遂转眸看向东方鸣,“你爹的遗宝,固然珍贵,倘舍不得那些,只能任由洪水淹没半仙居。小草毛虽是我徒弟,但他咎由自取,要是死了,我恐怕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半仙居是存是亡,小草毛是生是死,须由小主你来定夺!”
“小草毛替我入狱,要救,桃花县不仅是半仙居所在,还有一群可怜的百姓,更要救,何须犹豫?”东方鸣目光坚定,却仍有狐疑,“高流,我要是拿出宝室一切,你果真有把握拯救小草毛以及桃花县吗?”
“根除水患,亦是替汉王了却烦恼。”高流锐目如星,“只要小主拿出宝室里的宝物,还怕无人前来筑堤吗?除却这些,我等还可以用那些宝物招募家臣,也好重振东方氏之威,到那时候,汉王何必倚仗游氏?我们东方氏能够保全一方安宁,难道还不能挽救一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