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完,刑院的晁薪和沈耽已将马骕牢牢护住,蒙鸢以及东院厄侍们见此,全部上前一步,予以威慑。
厄司厄侍的修为大抵都在力士与巨持之间,此时的东院厄侍都是朱变心腹,皆是巨持,那东院监正蒙鸢更是一位象翥,眼下对付朱延、晁薪、沈耽绰绰有余。
但是,亩化田与朱延来往密切,万一交战,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一个亩化田已让人头疼,何况还有一个鹿谶。
高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鹿谶,那人带着三名家臣,看押着伊藤部众人,此时似乎正和伊犁说着什么。
朱变察觉高流有所顾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父死了,我们师兄弟风雨共济,同进同退,有师兄在,谁拦你,我杀谁!”
高流红了眼眶,将头昂起,“师兄,师弟怎能置你于死地?”
“置我于死地?”朱变不屑地笑了一声,随之看向朱延,“放心吧师弟,师兄自有分寸,我不相信有人会袒护玄机城的马尊者,万一让这马尊者逃回了玄机城,那么我们赶尸派,如何复苏?”
“你胡说什么?”朱延喝道,“你听清楚,马骕是赶尸派的人!是虚耗鬼老的鬼使!他绝不可能泄露此事!”
朱变未予理睬,忽地看向高流,高声道,“眼下,他们要杀伊犁,那伊犁是师父最后一个将卫,让他死了,师父一定心痛!我知道,师父要是活着,师父一定会救下伊将卫,就像当年为了救我那样,宁愿对抗四象门的所有人也在所不惜!师父何等忠心?为了救我,宁愿舍弃自己的忠名不要,为了什么?”
说完,变得严肃,“谋,不过是为了重要的人而谋,师父是我重要的人,你和伊犁也是我重要的人,师父死了,你们仍活着,保护不了你们,一切毫无意义。”
“你……”朱延眯起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
晁薪和沈耽面面相觑,晁薪低头一思,走到朱延身边,窃声道,“大廷尉,朱变的态度很坚决啊,要是……”
正说着,高流放声大笑,“重要的人……我一个九混巨持,连自己的爹都保护不了,何为人子?我爹一生为奴,未享人间一丝荣华也就罢了,为何连一个善终也得不到?”高流遽然瞪向马骕,眼中似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朱延的态度发生了重大转变,看到高流走向马骕,竟视若无睹,没有阻拦。
马骕看到高流一脸凶相地走来,陡然打个激灵,忙不迭地一瘸一拐走向朱延,冲着对方的耳朵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