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肖潇回话,慕容酒一边挠头,一边赔笑道,“不不不,方才太开心,忘了男女有别,对不起对不起。”
肖潇活动活动手臂,抬高下巴,“老弟,你怎么回事?如今你伤都好了,怎还让雏妹留在这?你忘了你师姐?你忘了你岑嫣妹妹?”
慕容酒立刻明白了肖潇的意思,正要说话,不料吕雏气得直跺脚,“肖潇,你在胡说什么?我爹仍是戴罪之身,我怎么能回去?你想害死我爹吗?”
“我……”肖潇被问得半天说不出话。
慕容酒则冲着吕雏笑道,“阿雏,这个事情你放心,我之前已经和师父提过,她说只要我的身体康复了,你随时都可以回迷林。”说罢,捶了捶胸口,“你瞧,结实着呢!”
“啊,要是这样,我算欠了你一份大人情。”肖潇一把搂住慕容酒,“不如等下陪你喝一杯,正好庆祝小主破衰一事。”
吕雏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眨巴眨巴两下,一滴眼泪夺眶而出,随后转身离去。
“雏妹,你……”肖潇紧跟几步,欲言又止。
慕容酒笑道,“阿雏许久不见吕伯伯了,这会儿突然能够回家,想必情不自已,喜极而泣吧!”
肖潇回头看了慕容酒一眼,沉默少时,“嗯,有道理。”
……
田埂上,东方鸣脚下生风,三步并两步地东窜西窜,从绮罗天行到诛邪天,见人就问,“你见过高流吗?”
是的,他想把成功破衰的消息尽快告知高流,但两方岁墟之内查无此人,又在蛇窟里面问了半天,才知高流正和喰魂鬼老们正在议事。
一间石室门前,几名鬼奴把守在外,禁止东方鸣擅入,他只好失望地候在外面。
石室内火光晃动,照亮一方长形石桌,也照亮在座者的面庞,他们面容严肃,无声无息,似已沉默多时。
朱变眼见扶蝗以及几名鬼使都不说话,低垂的目光一下子抬了起来,他先看了高流一眼,然后扫视了所有鬼使。
在座有八名鬼使,其中英邪、青面獠、达湿陟、摩多谚早已露面,其外还有四名鬼使刚刚晋升,全由英邪吸纳入党。
新晋鬼使都是前期象翥,均为鎏州人氏,而那鎏州之内的象翥本就不多,一时能有四位象翥入道,节党求之不得。
更甚是,这四名鬼使久负仁名,无不是鎏州氏阀家长,朱变早年都曾见过,初见便已认出三位,比方说那个棨林郡胥氏族长胥沪,又或成襄郡常氏族长常春,还有明丘郡葛氏族长葛光,这三位面呈蜷颜,仪表儒雅,惟有那个玉川郡邹氏族长邹桦长得一副英颜,看起来年纪不大,不经介绍无法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