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莎莎羞涩地轻笑两声,没有更多语言:“呵呵。”
秦州牧感觉有点尴尬,于是找话道:“潼姑娘也是洣国人吧。”
潼莎莎轻声细语,离她嘴唇1厘米距离都没有的面纱,都没有吹动:“不清楚哦,潼潼从小被门主收养,不知自己籍贯,能说三国话语,约莫着,可能是这某国的野种吧……”
语气幽幽,黯然神伤,挺有那种林妹妹惹人心疼之态。
看了眼楼外北面,秦州牧知道这里要是自己把门主私生女的事情说出来,百媚生怕是得来找自己拼命……伸手一指算命摊:“潼姑娘在这里等候多时,想必也是为了算上一卦吧,可是想卜卦自己身世,父母是否在世?”
“不……”潼莎莎先是本能地摇摇头,但马上又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确有些事想算算,公子如果不弃……”
秦州牧马上起身恭请:“请姑娘来对座。”
心里想着的则是,给你算完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发你走了。
周围其他等着算卦的江湖人士,也都很识趣地让潼莎莎插队……毕竟人家怎么看都是彼方门的核心嫡系,可不是他们这些只配待在这座塔里的游侠、弟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两人以摊主跟客户的身份重新落座。
秦州牧按流程清洗茶杯、洗茶、烫壶温杯、冲泡等等一系列泡茶操作,为潼莎莎奉上了一杯绿茶:“这是玲珑阁送来的卫镇绿燕茶,据说只挑燕子啄食的叶子进行熟制,有独到的风味,姑娘可以尝尝。”
“哦,那可得好好尝尝看。”潼莎莎双手接过茶杯,一手举杯,一手抬起衣袖遮挡面部,侧身浅尝,抿了两口后,“……潼潼对茶水没有认识,只能说一句清香。”
秦州牧:“这已经说到点子上了,‘味清香入口却浓’,姑娘品得很对。”
潼莎莎被逗开心了:“呵呵。”
秦州牧还想再多说两句,然而后颈突然一阵恶寒,不由得偷眼朝旁桌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幼娘也来了,坐在桌上,气劲外溢,戴着斗笠面纱吨吨吨喝着茶,扈无双在她旁边,殷勤地给她又满上一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州牧这边。
秦州牧顿时浑身暴汗,立即正襟危坐,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营业嘴脸,伸手在桌面一扫,开始神神叨叨:“铜盘爻碗七分镜,卦骨卜毛天地箍,占珠算绳看业命,何方来客问何愁……江湖皆朋友,算算有没有。”
“潼潼确有心事儿需解。”潼莎莎一边跟隔壁桌上纪幼娘气机互冲着,一边柔柔开口提问,“家师为小女子又择了一门亲事,然夫家在江湖从未闻其名,念头不通达,想算一卦夫家来历运势。”
两个绝世高手隔空斗法,夹在中间的秦州牧自然浑身暴汗。
这并不是心理精神上的原因,而是切切实实在高手气场纠缠之中,让他不得不也全力运转功力,物理上的抗压,让他感觉比跑了两公里还累……
等潼莎莎用慢悠悠急死个人的语速提问完毕,秦州牧先掏出手帕擦擦汗,然后才开口道:“喝茶,先喝口茶,潼姑娘请稍等,我去给我家姐妹们也送点茶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