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就呈到了贺贽的面前,由渔阳怀治亲自捧着托盘上呈。
“沧澜大世子太客气了,一碗粥而已,让侍从呈上来便罢了。”
话虽如此说,贺贽却满脸笑意,这笑比先前真诚多了,显然对渔阳怀治的恭敬之姿很是受用。
“犬子对神域使者向来敬仰,能略尽薄力,虽只是一碗粥,亦是荣幸之至。”渔阳长策淡淡笑道。
贺贽竟真的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嗯,软糯香甜,若说这饮食的味道还是凡界最为纯正,赤豆如此多,看来沧澜王妃打鬼的意味很浓啊。”
渔阳怀治急忙解释,“如此配料只是北域的习俗……”
贺贽一挥手,“无妨,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虽说修士身死后可借元魂重塑肉身,但在肉身塑成前不就是一道魂体吗,与鬼又有何异?若是不慎再死上一回,永生永世都无法入世为人了,这赤豆虽小,却是真正的众生平等打杀不论,只是不知打得会是何人?”
渔阳怀治心下凛冽,这是提醒他们打得有可能是自家人吗?
杀人又诛心!
将一碗腊八粥吃的干干净净,贺贽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而他前脚刚踏出沧澜王府,后脚整个王城中的密探便如离弦之箭,四散飞去。
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三大王城以及巡视至南域的沧溟天帝陵尹啸行。
“亲自传授秘法,一次炼化两枚?”
陵尹啸行站在南域行宫中,满脸惊诧的看向来报的锦衣使者。
“是,千真万确,沧澜王妃与大世子的脸色当时便不对了。”
陵尹啸行立刻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先是呵呵地笑,而后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行宫中,愈发癫狂,像是终于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好,很好,神域终于要收拾渔阳长策了,也除去朕的一块心病,渔笛迎日出,随日而出便随日而落吧!”
一道阴鸷闪过陵尹啸行的眼眸,“哼,十五日出关,这是要毁掉渔阳长策的根基,即便能活着出关也苟延残喘不了多长时间了!痛快!痛快!”
裘连公公抬了抬头,欲言又止。
“说!”
“是,陛下。” 裘连躬了躬身子,似是觉得在此时提起那件事不合时宜,却又不得不提,“谶语所说的那个渔阳纯钧……可还没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