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蓝玉一番审问,冯理因不愿暴露传经之事,所以将自己的四川之行说的吞吞吐吐。蓝玉越听越疑,加上喝了点酒,怒气上头,就要叫人拖出去打军棍。
情急之下,冯理只得请蓝玉屏退左右,才将自己去广西龙州做的秘密事说了。
之说以敢说那件事,是因为听老仙曾当面说过,常茂不过是条死蛇,一枚闲棋冷子罢了。
“什么?”
蓝玉的酒顿时全醒了,一把抓住冯理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拎起,追问整件事情的经过。
常茂可是蓝玉的亲外甥,他那死去的姐姐的独苗。他甥舅感情也很不错,想当初征讨北元,纳哈出投降后,只因其不肯饮蓝玉的敬酒,常茂便拔刀砍人家。
事后证明是一处乌龙事件,但不难看出这甥舅心连心的那种情感纽带。
“是这样,我师命我去龙州找到郑国公(常茂),并赠其神药,以假死蒙蔽圣听,此事极为机密,因此只有我与师尊二人知晓。”
冯理只好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蓝玉顿时不淡定了,事关亲外甥,他的脑子突然清醒无比。
从整件事里他听到两个重点:
一是塞音老仙未卜先知,预知了常茂事发,而且前后只差几个月,不可谓不准;
二是老仙竟然有能让人假死的神药,这么好的东西,他也想要啊。
“好了,你且退下罢!”
目送冯理离开,刘学勤将火炉上烫好的黄酒给蓝玉斟了一碗,道:
“大将军不辞辛劳来我这儿,不是为了看常茂给我留的字条吧?”
尽管这么说,他还是在衣袖里翻找一气,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
“是我那苦命的孩儿!”
蓝玉接过字条,认出是常茂的笔迹,终于动容,手也微微颤抖。
“大恩不言谢,我,我给仙人磕个头吧!”
蓝玉本想做个样子,接过刘学勤雷打不动,戏谑地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磕了个响头。他何等心高气傲,却巴巴地跑了几千里,给个年轻人磕头。
越想越堵得慌,干脆自己抄起酒壶,连闷了三大碗。
“你知道我的来意?”
他眼珠子发红,显露出一丝狂态。
“知道,为了东宫之事。”
太子朱标去年年底就已经病倒了,这段时间病情发展很快,背疽之症相当痛苦,据说睡眠都苦难,日日哀嚎不止,皇上简直都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