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动员了很多商人,但都觉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划算呀,因此没人愿意干。”
麻德茂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冷汗不由下来了。
官越大,胆越小,只因这官做出滋味来了,便愈发舍不得放手,不像当初那么敢说了。
刘学勤斜睨他一眼,他本就存了敲打的意思,但更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我听有人叫我种树老魔,我确实爱种树,为什么?树木多了,水土保持住了,大气循环,甘霖普降,泽沛苍生,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懂吗?”
“你为愚人计较,他反而骂你傻帽。如果你们上社稷峰听过课,就知道这叫公共事业陷阱。私家的苗你动他一颗试试?要是公家的,非得可着劲糟蹋。”
“这种情况,我们通常有两个解决方案:一是官府出钱做,我坚持了十几年的植树赏,到现在很多人还当我是钱多烧的,殊不知我是在做社会实验。”
“二是让有积极性的人去做,商人没意愿,那就寻找有意愿的人群,比如最穷的那些人。他们没有本钱怎么办?官府要将人组织起来,去银行贷款。冯理,冯理在哪儿?”
“在呢。”
当了教育部长的冯理没有以前辛苦,现在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富态。
“你现在不管传经堂了,但时不时要过问一下。陇西这边情况,教里随便一个奉行牵头,组织几十户人就把事情办了,哪用这么麻烦?”
麻德茂不知道这位昔日顶头上司还是教里的传经堂主,忙打定主意,私下里多向冯理请教。
“当然,政策不是像我这样拍脑袋决定的,我只是提建议,你们下来要做足调研,免得南辕北辙,贻笑大方。”
刘学勤边走边说,很多官员都掏出小本本飞快记录。
“玉米、红薯这些作物是可以上山的,要先确保农户的口粮。当年我带着一群娃娃在塞山种茶树,那会儿也是手提肩挑。山上环境好了之后,就出泉水了。如今总山就靠几眼泉水,基本满足几百号人的日常。”
“还有个问题不能忽略,那就是树种。沙棘、油橄榄、椰枣,特别后两种,要引进过来,在咱们自治区试种。”
沙棘大家知道,但油橄榄这会儿叫齐敦树,唐朝就已经引进了,只不过种植不多,是以听过的人很少。
很多穿越者一上来就搞肥皂,古代吃的油都不够,哪有多余的油生产肥皂的?小规模搞搞就罢了,大规模的话,其实肥皂产地与油橄榄产地是高度重合的。
刘学勤多年以来也在为解决油料短缺而努力,搞养殖,从四川进口桐油,包括之前在会宁推广胡麻等等。
但这些都没油橄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