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揶揄:“你看我母亲,平日里也不像个侯门千金,等下回她盛装时你再看,与天天在雅间里半躺着吃花生是两个人。”
翁娘子哈哈大笑。
见她自在了,阿薇指了指桌上:“冷盘都备好了,送上去就是。”
翁娘子点了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端起食盘便去。
阿薇又洗了一遍手,开始做热菜。
雅间。
承平长公主满意地饮着茶,眼睛看着沈临毓,偏头却与驸马沈之齐道:“果然是开在西街大路口上的酒肆,能用得起好茶叶。”
沈之齐忍俊不禁,轻咳了声:“想来酒水也不错。”
待冷盘摆桌,长公主又道:“一看就知道是临毓定的菜,我尝尝。”
沈之齐道:“夫人喜欢吃什么,临毓自是了然于心。”
很快,热菜一道接一道送上来。
长公主笑着道:“别看都是家常菜,但做得精细,可见厨房狠下功夫。”
“家常菜吃得更舒坦,”沈之齐也道,“年节里,不管是宫里设宴还是他处往来,全是考究的山珍海味,还是临毓懂,今儿叫我们换换口味。”
长公主看着一直不搭腔的沈临毓,问:“这家的厨娘能做山珍海味吗?”
沈临毓抬头,触及长公主那兴致盎然的目光,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您二位有话直说,不用如此一唱一和搭台子。”
长公主撇了撇嘴,对着驸马道:“你看,他还不乐意了。”
沈之齐忍着笑,给长公主夹了块鱼肉:“不理他!夫人先用膳,吃好了我们再与他算账!”
长公主爱吃这清蒸的鱼。
做得很干净,没有腥味,只留鲜气,略蘸一点配好的酱汁,清爽极了。
“他啊,也就这张嘴最是挑剔了。”长公主点评道。
沈临毓握着筷子,无奈又好笑。
一桌菜,尽数吃完,各得八分饱,正正好。
长公主漱了口,有空与沈临毓算账了:“这般会做菜的厨娘,不如聘到府里来?”
沈之齐附和:“聘人要讲合缘,兴许人家在这酒肆里做得挺好,不愿意换地方。”
“来不来,是别人拿主意,请不请,是我们的事,”长公主唤了声“元敬”,“和东家说一声,劳烦厨娘过来一趟,我好当面夸一夸。”
元敬汗流浃背。
主子一家三口用饭,平素就不爱有人在边上伺候,因而先前就架了一屏风,他和嬷嬷在屏风那头吃了些。
长公主与驸马的话句句都落到他耳朵里,元敬一面感叹“余姑娘做菜真好吃,我今日也是沾了光”,一面为他家王爷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