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能保证手掌干爽,随时能稳定地迅速拔刀,暴起狂斩。
沈翊就这么靠在洞壁上。
从他的角度。
能看到洞口一缕月光流淌进来。
他就这么微阖双眼,恢复流逝的精力,同时,又留有一丝心神警惕。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逝。
月光隐秘,朝晖未醒。
忽然,在深幽而静谧的环境里,沈翊突然听到一阵窸窣而密集的脚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
继而有隐约的人声传来,是在抱怨:
“害,这小子真是属兔子的,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追到踪迹。”
“我是累了。”
“咱们到前面歇会吧……”
人声暂歇。
沈翊眼神微眯,心神警惕起来,右手更是下意识搭在刀柄上。
沉默了一会儿,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前面……好像有个山洞?”
“你们两个体力差,先过去探探山洞够不够大,我们砍点儿木柴过去生火照明。”
沈翊几乎能确定他们朝自己所在的山洞而来,真的是无意碰巧,还是有意为之……
沈翊不知道。
但对于沈翊来说,有意无意,也都不重要。
他调整身形,微微屈膝。
横刀无声,缓缓出鞘。
他只知道……
他的刀要时刻准备好,挥向敌人。
……
“谢谢孙头儿……”
山洞外,两个身穿皂衣的皂卒,挎着雁翎刀,一脸疲惫。
两人素来在城北卫所享福。
何曾如此跋山涉水过。
之前镇抚司的通缉无不是入流好手甚至天机榜上有名的高手,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皂卒出马。
只不过因为这次杀人跑路的只是个皂卒。
镇抚司又有太多其他事情要忙。
所以郡城抚司便让卫所小旗官主理,由玄衣卫校尉带着皂卒执行抓捕。
美其名曰,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他们跟着两名玄衣卫校尉,在崎岖的山道中跋涉了一夜,心中早将沈翊骂了一万遍。
老老实实吻颈自裁多好。
非要垂死挣扎,害的他们如此受罪。
好在两位玄衣卫校尉貌似还挺好说话,一路上并没有过多苛责,现在更是让他们先到山洞休息。
两个皂卒看着几乎被荒草遮蔽的洞口,只以为这个是荒洞,连栖宿的野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