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看着荣妃握着虎头帽惊慌害怕又无力的样子,心头只觉得一阵痛快。
但是萧妍也清楚,这事情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
“娘娘,”毋越端着一碗甜酪入殿,将萧妍的思绪拉了回来,“奴婢不懂,娘娘早知道姜答应亲手鞭死了自家嫡母,为何还不与她戳破,她的目的,绝不是她说的那般。”
“再大的野心,也不过是凤位而已。”萧妍舀了一勺甜酪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的甜蜜在舌尖化开,萧妍不禁唇角微微上扬,“若是说穿,她便会对本宫有防备,她若有了提防,本宫就更难看透她真正的目的。”
“娘娘是希望姜答应觉得娘娘不足为惧,便会更加放肆。”
萧妍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毋越的脸颊:“越来越聪明了。”
只有让姜云裳放松警惕,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好拿捏,才能看得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吃了半碗甜酪,萧妍回内寝重新添了妆,让魏禧次在库房里挑了些补品,与毋越一起去了清和宫。
“娘娘怎的突然想来清和宫了?”毋越一手馋着萧妍,一手拎着满满一石盒的补品。
“这几日但凡戴贵人那里出事,安妃总是心疾或者头风,你不觉得太巧了吗?”萧妍轻轻摇着团扇侧过头,看向毋越。
这两日秋老虎实在厉害,虽说已经入了秋,但多走几步,便会生出些许汗来。
未央宫失火、戴贵人梦魇,徐闽渊都在清和宫为安妃医治,就连见红那次,都是先为安妃请了脉才去的沁阳宫。
“娘娘是觉得,安妃娘娘...”毋越警惕地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才又压低声音道:“并没有心疾和头风之症?”
萧妍轻轻摇了摇头,温声道:“若心疾和头风无中生有,那便是欺君之罪,安妃的母族虽不是大族,但她也不会置九族的性命于不顾。但是...”萧妍转念想了想,“这几日的病,怕是装的。”
“依娘娘之见,安妃娘娘为何这几次要装病?”
萧妍没回答,抬眼看着不远处的清和宫牌匾,眼底蒙上了一层雾霭,安妃这几次装病都正是时候,也算是给了徐闽渊一个不为戴贵人医治的理由,如果在戴贵人见红之前,徐闽渊因为中间发生的意外为她诊了脉,便需要提早将戴贵人假孕之事戳破,所以不到最后,便不能让徐闽渊为戴氏医治。
可这事萧妍想不明白,一来是这病来的时间实在蹊跷,二来是如果安妃是装病,徐闽渊不可能不与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