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盖重新盖上的一瞬间,玫瑰香气渐渐淡了,魏禧材拧着眉头担忧道:“主子何出此言啊?”
“本宫今日去向皇上请罪,皇上居然知道本宫是错将陈皮说成了海藻,但是本宫看了阮氏和如意的供词,皆无人提及此事。”萧妍说着,一边拎起盏盖,抬起少许高度后便松手,让盏盖重新掉落回去,发出一声声碰撞的轻响声。
“会不会是肃妃娘娘或荣妃娘娘在转述时说的呢?”
萧妍摇了摇头:“本宫想过,所以后来,又用牛乳茶试探,谁知皇上居然斩钉截铁地说,牛乳茶没问题。”
毋越和魏禧材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来凤仪宫验过牛乳茶,按照景离多疑的性子,定会多看一步,所以萧妍特意让毋越将药下在盏盖里,而不是牛乳茶中,这样阮秋霜在掀开盏盖喝茶时,便会吸入还梦离,以致神志不清。
可是,事发之后,没人来凤仪宫验过那牛乳茶。
沉思许久,萧妍抬手,纤长的食指按了按太阳穴,唯余一句叹息:“罢了。”
转眼已是腊月,宫里少了两个嫔妃的事情,好像也就过去了,没人再提。
徐闽渊从雪落城回来后便来给萧妍请平安脉了。
“护国公病重,你为何不与本宫说?”
徐闽渊隔着素帕为萧妍诊脉的手顿了顿,一瞬又归于平静,继续为萧妍把脉。
萧妍将徐闽渊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没继续问下去,收回手后,只是低头理着衣袖。
“皇后娘娘脉象平稳许多,微臣会在药量上再做些调整。护国公与萧夫人已经痊愈,娘娘无须挂怀。”
萧妍点了点头以作回应,却始终没有抬头看徐闽渊一眼。
直到徐闽渊离开,萧妍才抬起头,看着徐闽渊的背影,向身边的魏禧材道:“去给本宫查查,徐太医前几日是不是只去了雪落城...顺便...”
萧妍说着,向魏禧材招了招手,示意魏禧材附耳过来。
“奴才明白。”
萧妍直觉徐闽渊这次告假,绝不是因为护国公生病这一件事,徐闽渊的事,从来都不会瞒着自己。
徐闽渊越是刻意隐瞒,就越说明这底下藏着的事情,可能与萧妍有关。
“娘娘,欣答应来了,说是与您相商除夕夜宴之事,”毋越从门外进来,“正在偏殿候着。”
“本宫这就去。”
萧妍起身将凤袍下摆的褶皱顺手整理好,穿上氅衣,往偏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