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妍掀起眼皮,满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魏禧材复又行礼道:“徐太医说,曾与您说过,瑾常在的脉象中好似有常用某种药物的迹象,但是经过这几天,徐太医发现,瑾常在是中了慢性的毒。”
“慢着...”萧妍拧着眉头坐直了身子,“是她自己长期服用了某种药物以致中毒,还是...”
萧妍默然少顷,才犹豫道:“有人在她的药物中下了毒?”
“那便不得而知了。”
翌日拂晓,毋越伺候萧妍梳妆时,萧妍仍心不在焉地想着昨日魏禧材回禀的事。
“娘娘若是心中有疑虑,不如传徐太医来问问。”
萧妍看着镜中的自己,将碎发拢至耳后,“想必他还未查清这事情的始末,待他查清楚,自然会来与本宫说明的。”
只是,这件事想要查清楚,可能还要曹芳娴真正解开心结,全然相信萧妍和徐闽渊才行。
“娘娘,六宫的人都到了。”
听毋越唤了一声,萧妍才回过神来,扬手起身,去了正殿。
萧妍方一入殿,便看见陈诗语身着一件姚黄色棉褂,怡然地坐在位置上喝着茶。
萧妍不由嫌弃地瘪了瘪嘴,这个陈诗语是还没演够吗?
“皇后娘娘驾到!”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萧妍于凤位上坐下,却未让众人起身,盯着陈诗语看了许久,轻声道:“沈贵人有孕在身,先起来吧。”
“嫔妾谢皇后娘娘。”沈玉蓉起身之际,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身着姚黄的陈诗语一眼,只一瞬便迅速收回了眼神,怯怯地坐在位置上,微微低下了头。
满殿花香仿佛置身于夏日的御花园中,萧妍不紧不慢地抬起茶盏喝了一口,才悠悠道:“都起来吧。”
“臣妾谢皇后娘娘。”
裕嫔自然知道皇后不悦的原因,眼神狠戾,“湘嫔,你这姚黄之色,实在僭越。”
陈诗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褂子,嘴角噙着笑意,轻抚云纹,“这衣裳是皇上赏的,皇上说臣妾穿姚黄好看,想来皇后娘娘贤德,”陈诗语故意加重了贤德两个字的,“定是不会责怪臣妾的。”
说完,朝着上位的萧妍挑了挑眉,似是挑衅,似是得意。
萧妍抚了抚怀中的汤婆子,和煦地笑了笑:“本宫只是担心,这衣裳这般好看,若是待会儿湘嫔抄经时,不小心弄伤了墨渍,倒是要惹人心疼呢。”
“无妨,臣妾再向皇上讨一件便是了。”说完,陈诗语嘴角的笑意更深。
裕嫔无声地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
陈诗语转过头去,扬绢掩住口鼻,但笑意却盈满了眼眶,眸光流转,笑意盎然,“怎么,裕嫔姐姐不认识这图纹吗?要不妹妹也替裕嫔姐姐向皇上讨一件来?”
仝答应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见殿内人皆低头不做声,自己也赶忙憋住笑,低下了头去。
裕嫔又吃了瘪,翻了个白眼也不再说话。
萧妍心下也觉得好笑,只能在袖中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轻咳一声:“过几日又是元宵了,除夕已经大办了一场,本宫想着,元宵就不费心思,寻常家宴即可,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