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到紫宸殿寝殿的时候,六宫皆已经闻讯到了,陈诗语与萧妍对视一眼后,垂下了头去。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萧妍面无表情地说完,掀开床幔进了内寝。
景离躺在床上,好似是陷入了昏迷,嘴唇微微泛紫,嘴角还挂着些未擦净的血迹,阿答海苓跪在床榻边,浑身颤抖着泪如雨下。
徐闽渊与萧妍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徐闽渊脸色一变,朝旁边的安德善道:“安公公,皇上今日食过用过的东西,可都还在?”
安德善寻思了一阵后,便躬身退出,将景离今日吃过用过的东西都呈了上来。
萧妍拧了拧眉头,“皇上是中毒了?”
徐闽渊查验到一半,向萧妍作揖道:“回皇后娘娘,皇上嘴唇泛紫,口吐鲜血,综合皇上的脉象来看,皇上确实是中毒了,所幸中毒不深。”
萧妍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阿答海苓,焦急追问道:“是何毒?”
徐闽渊抬眸看了一眼安德善,安德善与徐闽渊对视一瞬后,赶忙垂下了头。
“你胆说无妨。”萧妍扬了扬手,肃声道。
“依微臣所学,这症状及脉象,仿佛是中了阿答汗部一种叫做蚀心散的毒药。”
安德善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阿答海苓哭喊道:“皇后娘娘明鉴啊!嫔妾没有给皇上下毒,嫔妾没有...”
“不是你难道还有人陷害你不成?”陈诗语掀开帷幔进了内寝,横眉道:“阿答汗部偏远,这毒药的名字我们连听都不曾听过,要如何陷害你?”
六宫嫔妃都跟着陈诗语进了内勤,姜云裳皱了皱眉,扬绢捂鼻轻声问道:“这香味似乎不是皇上常用的歆茗香或者龙涎香...”
众人闻言也觉得奇怪,这味道似乎有些陌生。
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只是屋里似乎还有些浅浅的味道没有散去。
徐闽渊好似想到了什么,快步行至香炉边,取了些燃尽的香料,细细闻了闻。
本就白皙的脸瞬时更加惨白,赶忙躬身向萧妍行礼道:“娘娘,这香炉里燃过使男女动情的香料,这香料中,似乎掺了些蚀心散...”
毋越赶紧将寝殿的窗户打开,好让那味道早些散尽。
肃妃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阿答海苓,嫌弃道:“实在不知廉耻。”
“什么廉耻,”裕嫔冷哼一声:“悦贵人对皇上下了毒,是要诛九族的,还提什么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