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想起之前安妃的头风或者心疾总会“适时”发作,而后来徐闽渊不为安妃照看身体后,安妃便不再发病了。
徐闽渊长舒了一口气,好似释然般缓缓道:“是微臣用了药。”
徐闽渊将目光投向萧妍身后的明窗外,回忆道:“孩子没了后,微臣心中有了些许恨意,便以此想要安妃遭受折磨和痛苦。
后来,微臣见到瑾常在失了孩子,忽而觉得安妃在失去孩子时,也已经承受了那般痛楚后,便觉得这些年的搓磨,也该有个了结了。”
殿中静默许久,只剩下手指敲击桌案发出的笃-笃-声。
半晌后,萧妍拎起茶壶,澄明的茶汤倾泻而出,缓缓装满了青花瓷杯,“皇上疑了你的忠心,才会对本宫下毒,以此试探你对他是不是毫无隐瞒。”
萧妍说着将茶杯递给了坐在对面徐闽渊,徐闽渊先是一惊,而后躬身接过了那茶杯,低声道:“微臣谢皇后娘娘。”
“你我本就是表兄妹,萧家徐家之间的关系是剪不断的,一杯茶水,不必多谢。”萧妍的眸中满是坚定,嘴上虽说着亲情,面上却是冰冷。
徐闽渊看懂了萧妍眼神的含义,犹豫许久后,浅浅点了点头。
“今日起,慢慢把本宫身上的毒解了,不必太快,毋必保证本宫的康健。但是在皇上面前要如何说,你明白吧?”
徐闽渊将茶杯捧在手中,恭敬道:“微臣明白。”
离开凤仪宫时,虽已是春末夏初的时候,徐闽渊却仍觉得发冷,提了一把肩上的药箱,搓了搓手,消失在了绵长的宫道上。
晚膳后,萧妍坐在院子里乘凉,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酌着一杯梅花酿。
还没安静多久,陈诗语穿着一袭藕粉色罗裙,外面罩着一件玫粉色轻纱,带着后宫的账册到了凤仪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陈诗语嘴角噙着笑意,萧妍见到她的表情便不由叹了一口气,摇着扇子起身往偏殿去了。
陈诗语嘟着嘴,挑了挑眉,跟着萧妍一起去了偏殿。
“我还没说,你便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与我何时这么有默契了?”陈诗语说着,敛正衣裙后,斜靠在榻上。
萧妍亦靠着隐丹,坐在明窗下,就着烛火与夜色,悠悠道:“你那般精明,怎么会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向皇上要了这协力六宫之权不就是为了出入凤仪宫方便吗,这账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我见你今日称病,免了六宫请安,又听说你找了徐闽渊,便想着用完晚膳来看看你。”陈诗语将账簿摊开摆在小几上,一边漫不经心道:“如何,可解了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