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子,轩哥儿他从小的理想就是要当一个为民做事的好官。我们一家十分敬服夫夫子的见识和人品。若是可以,景轩想唤夫子一声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是景轩能拜夫子为老师,从今往后,必将视夫子为半个父亲。”
傅夫子听了林满儿的话,心里猛地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满儿一家。
老师和夫子是不一样的,如果有这一层师徒关系,将来林景轩婚嫁他都是说得上话的,同样的,他的丧葬,林景轩也能插上嘴。
自己到这云溪村也不到一年时间,林家竟然如此看重自己?
傅夫子与白子敬年纪相当,都是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可却膝下无子,至今孑然一身。
傅夫子思绪万千,不由得有想起了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二十三岁的傅夫子进京参加会试,和不少各地赶来的考生,经常相约一起高谈阔论,从时事谈到民生。
年轻时候的傅夫子一腔热血,学识过人。他在学子们当中受到极大的推崇,甚至许多人都认为这次的会元非他莫属。
谁知道在考试完的当天晚上,他就在客栈里遭到了几个蒙面人刺杀,直到他身中数刀滚进了护城河,这些歹徒才做罢。
大概这些歹徒没有料到他会被救人了上来。
救起他的人是一对相依为命,靠着卖鱼为生的父女。
由于一直不知道要杀他的人是谁,所以傅夫子一直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人群当中。
直到放榜后,他实在忍不住,才忍着身上各处的剧痛,乔装打扮了一番前去观看。
那会元名字下面附着的文章,赫然就是自己考试所写的那篇策论。
傅夫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等到傅夫子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躺在了一张熟悉的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在忙活着,正是救了自己的那对父女里唤做巧姐的女孩。
想到榜首最上面写的那个名字,傅夫子觉得心灰意冷。
因为那个名字,就是同窗们口中说的那个青州刺史的嫡子,传言此人才华横溢,却不愿意走恩科,非要来考科举。
每每谈及此人,众人都是津津乐道,敬佩不已。
若是自己此刻跑出去告诉别人,说此人冒领了自己的文章,顶替了自己,有谁会相信呢?
自己一介布衣,如何又能斗得过三品大官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