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日上三竿。
阳光将视野内的空气炙烤到扭曲,变形。
周围没有蝉鸣鸟叫,只有正前方高耸庄重的水泥钢铁造物矗立于此。
张厚德盯着空处愣了愣,却被耳边突然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听得见吗?”
他很快回过神来,自言自语似的答道,
“听得见。”
一枚极小极小的符咒就附在张厚德的耳道角落里,哪怕细看也很容易跟耳垢混淆。
两人又对答几句,直至确定“信号”畅通后,张厚德这才松开攥紧的手掌,结果发现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布满汗水。
不是热的,而是紧张。
“进去吧。”陈泽的声音传来。
张厚德不答,只是默默调整一下略厚的眼镜,朝前方迈开脚步。
在他身后远处,陈泽正坐在某辆租来的小车里盯着其背影渐行渐远。
也许是探视规定较为严格,又或许是重刑犯的缘故,季连缘只能和直系亲属进行会面。
虽然有许多办法能够规避限制,可陈泽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一条路。
那就是在张厚德耳朵里塞进一个提前激发好的符咒,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实现类似通话耳机的功能。
远处的背影进入高墙之后,陈泽也移回目光,一边轻敲方向盘一边等待。
监狱之内。
在经过一道道程序之后,张厚德顺利来到亲情会见室的门外。
本来这次探视只能在楼下隔着玻璃打电话,但听说是因为季连缘多年来表现良好,管理级别已经达到最松的宽管级。
又是第一次有亲属探望,所以这次会见被特批可以在亲情会见室进行。
也就是面对面,可以有肢体接触的那种探视。
“呼——”
会客室门前,张厚德深吸一口气,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也许是刚刚在等候大厅坐立不安把精力都给耗光,他现在临到门前反而轻松了不少。
推开大门,进门先是醒目的告知标语,说明房间内的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随时都在工作当中。
而张厚德没有注意这些,一进门他的目光便被某道身影牢牢吸住。
面前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木桌,此时座位上正坐着一个略微佝偻的囚服老头,两人对上了目光。
张厚德无由来地两腿一软,踉跄两步走了上去,几乎是跌坐在老头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