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狱友见到这一幕面露异色,时不时小声指点。
自从老季前几天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回来以后便一直怪怪的,似乎喜欢独处。
也不说他性情大变吧,该聊的天还是会聊的,但总觉得是敷衍了事。
好像就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才聊的天。
不过虽然看在眼里,可狱友们也没有心思多管闲事,很快就自顾自地吹牛打屁起来。
而上铺的被窝里,听到狱友们的议论声逐渐回到正轨,季连缘也松了口气,悄悄在被套缝隙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小纸片。
说是纸片其实不太贴切,但季连缘也没法把这玩意儿和自己认知当中的任何物品对上号。
这东西相当轻薄,呈现一种水泥似的灰白色,状似圆形大饼,上面还有繁复且意义不明的纹路。
季连缘揉捏搓动,这灰白薄饼可以被轻易折叠,卷曲起来。
正因如此,那天会面结束后他才得以将此物藏在隐秘处,蒙混过关带了回来。
可尽管季连缘这些天只要一有空闲就会躲起来研究此物,却始终搞不明白,儿子将其偷偷交给自己的用意如何。
难道这是什么稀罕物件......
季连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拉了拉被角将自己遮严。
这上面的纹路总让他想起当年,当年自己师父传下来的炼炁术残图,以及过往的那些恩怨情仇。
他心中无由来地浮出一丝担忧,担心张厚德也被卷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离普通人很远的世界。
作为过来人,季连缘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
应该不会吧...厚德是个好孩子,成绩也那么好......
“哈——”
季连缘忽然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人老了,才这个点就困意难绷。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季连缘的双眼眼皮便沉沉阖上,眯出来的两条细缝若不详看,倒和周围的皱纹无甚区别。
只是他没注意到,手上紧握的“灰白薄饼”不知从何时起正散着柔和的微光。
当季连缘再次睁开双眼,却是被阵阵喧嚣所扰。
他恍神地坐了起来,才发现监舍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季连缘!”一道威严的喊声传来。
“到!”季连缘起了个激灵,连忙下床立正。
“你儿子来看你了。”
“儿子?”季连缘似乎想了起来,脸上泛出喜色。
“走吧。”
“报告!”季连缘却没有立马跟上,
“我想上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