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辱使命。”王友元抱拳道,转身带着刚刚的探哨离去准备。
短时间内的各种新军情,派出去的援兵已走,而各县的部队又未至,导致手下能动用的人手越来越少,刘泽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像电影中的反派一样,被正派来回调动,这种危机感始终萦在他心中,不安感爆棚。
听着外面远处的集合哨声和马嘶声,刘泽看着远处安排的队伍已经开始出发,在心里嘀咕道:“我才是正派搞全面战争的,怎么老被官军牵着鼻子走,不科学呀。”
“杨泽明,赶紧给我动员起来,各个路口全部安排上民兵岗哨。”嘀咕完的刘泽又立马喊道,不求能够对敌,最起码把这圈战争迷雾给探开,别被人摸到家门口还不知道。
旧县镇内人乱马嘶,吵得乱哄哄的,偶尔有女子的啼哭声,但总是随着官军的喊声戛然而止,就像一出古老的戏曲般,台上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人断断续续地听着。
逐渐寒冷的天气,万里无云的大太阳天晒得人甚是舒爽,即使连续几个月未曾下雨,在旧县镇这个地界仍然有条小河可提供饮用水源,所以河边的树木依然保持着绿色,周围远处的山峦则皆是一副被烤焦了般的枯黄颜色。
本来这个镇子还未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人们应该为了生活而忙碌不休,镇子上空的炊烟应该不断升起又飘散在晚霞中,可今天这些全部都暂停了下来,整个镇子静悄悄的,偶尔浮在河水中的尸体预示着这里的惨状,本应该保护百姓民众的官军反倒成为了施虐者。
通常匪徒盗贼来往抢劫之时,多少会有些幸存者和财物留下,而官军来后,掠夺起来的纪律性和无法无天程度更甚,通常能搜刮得一干二净,若是有官员坐镇搜刮,那就真的是光溜溜一片,寸草不生了。
这旧县镇现在就是如此,是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的真实写照。
从清晨开始,刚开始伪装的温和到后来的暴虐都是手段而已,收获钱粮和军心才是目的。
从镇外五里地内不断有官军骑兵收缩回镇子,享受他们的安逸乐子,成群的士卒在镇子中东窜西窜地寻觅着漏下的财物,遍地的尸体无人收拾,因为这些官军压根不准备在镇子中长住,他们都知道来此的目的是奔袭洛川大营,对于他们这些见识过民众军火器厉害的边军精骑来说,九死一生之前的放纵是必须的,没有任何负罪感可言。
无论古今中外,能做到我国军队这般军纪的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独此一份,这连刘泽现在的民众军也办不到,虽然他也是按照这个方向去做的,但除非有更长时间,否则凭借现在这批人是绝无可能的,实际上,能做到一半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