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他要不治我师兄,我绝不给他解药。”说着,她转目来瞧青松,道:“你不忍心了?”青松不答,但瞧他神色,显然被柳惜见说中。
柳惜见道:“他可是给你们下毒呢,还害了敖大侠、李文绍他们,不该受点苦么……还是,你同我说的,你师父囚虐人的事都是假的?”
青松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过了片刻,又道:“只是他这样实在可怜。”
柳惜见道:“那韩进、敖大侠他们不可怜吗?李文绍、郝平原不可怜吗?我明师兄一身病痛,也是拜你师父所赐,他们哪一个不可怜。”
青松无言可对,垂首不动。
柳惜见道:“你见你师父受一点苦便觉不忍心,那你和你的师弟们受的苦,敖大侠、韩进他们受的苦,哪一点比你师父少,你师父当初可有不忍心过?”
青松不知师父当初对人下手可有过不忍,抬头来望柳惜见,说不出话来,柳惜见又道:“青松,我知道你心好,可那也要分人,对一些恶人好,那反会害了你自己。”说罢,便走去探视敖天龙一干人。
他六人被安置在相邻的两间房中,敖天龙与李文绍、韩进同一屋,郝平原与另两人同室。他几人醒着的浑浑噩噩,睡着的总是昏睡,柳惜见问过青松、清溪,为何敖天龙等不见好转,他二人只说张相用他们试药久了,一时难得恢复过来。柳惜见无法,又去翻看张相的医书典籍。
过不多时,君竹做好晚饭,叫众人来吃。用了饭,几人围炉夜话,只君竹送了饭去与张相吃。
正说着,清溪忽道:“这又过了几日,还有十日,若是咱们不服‘十一月’的解药,那会死的,青松师兄,你说师父真会不管咱们么?”
青松迟疑良久,道:“会有法子的。”
清溪道:“真的么?”
青松点点头,过后却又是一脸忧色,他沉思一时,向柳惜见看去,却见柳惜见正自含笑支颐,问道:“柳姑娘,你笑什么?”
柳惜见坐正了身,道:“青松,白鹤兴许知道那‘一月长’的毒药怎么解。”
青松道:“怎么会?”
柳惜见道:“依你们说,你们每回都是一起服用的这毒药,白鹤出谷那日,便只剩十五日毒便要发作了,可白鹤还敢不声不响出去,又是一去不回的,他敢这样不在乎身上的毒,你说,除了他已知道解药外,还能有什么解释。若是有,那便是他不想活了吧,你觉着,这有可能吗?”
青松细细思索,倒觉柳惜见的话有道理,只是总有一想不通的地方,便问柳惜见道:“可是,白鹤为何要出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