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定当铭记在心!”
夜凉如水,沈婉依偎着林如月安然入眠,梦中,她抬手挥袖,“咻”的飞出无数银针,对面的夷人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已倒地身亡……
如此一夜美梦,竟让沈婉的飞针之术突飞猛进。
次日清晨,林如月牵着沈婉下楼时,流风已在一楼大堂等候。一夜休养,三人皆精神饱满。用过早餐后,流风率先出了客栈,牵来一辆马车候于门前。
如此乱世,流风竟能弄到一辆马车,沈婉不禁感叹:“流风哥哥果真厉害!”
流风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就是花费的银子多了些!”
林如月道:“无妨,早日抵达蒙山最为要紧,银子嘛,我可为人看诊赚来!”
待母女二人坐好,流风吆喝着驾车前行,沈婉便从包袱中取出医书,翻阅起来。
林如月道:“婉儿,路途颠簸,学医之事不必急于一时,待寻到你阿父,为娘自会悉心教你!”
沈婉言道:“母亲,我也想早日学有所成,替人诊病把脉!”
言罢,又抬头对林如月欣然一笑:“亦可早些帮母亲赚钱!”
林如月愕然,须臾后又笑了。
良久,马车渐缓,沈婉闻得外头有嘈杂之声,遂掀帘窥望。
只见道旁有群难民,皆背负简单行囊,他们扶老携幼,面容憔悴,眼神中尽露疲惫与恐惧。稚子啼哭声交杂,老者哀叹声此起彼伏。
“大人,行行好给些吃的吧!”
“姑娘,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快要饿死了!”
……
想来,他们定是见流风驾车而过,料定是某户富贵人家,遂蜂拥而至,乞食求怜。
不远处,一棵参天大树下,有妇人凄厉的嚎哭声:
“九儿啊,我的儿啊……”
“谁能救救我的九儿啊……”
林如月试探地问道:“婉儿,眼下该当如何?”
沈婉看向林如月,沉声道:“母亲,如今难民众多,我们有心无力,唯有弃之不顾。但树下那妇人抱着的孩子似乎病得很重,母亲是否去瞧上一瞧?”
林如月颔首赞同沈婉所言,遂掀帘走出车厢,诚恳说道:“各位乡亲,不瞒大家,我等刚从汴京逃出。汴京之况,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