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曾做对不起元帅你的事,密件并非是我偷的……我真的不知,那密件为何在我的房里……”
女子泣不成声,艰难爬到完颜烈身侧,紧抱其腿:
“元帅,恳请您……看在十七尽心尽力侍奉您的情分上……”
有刀出鞘的声音。
完颜烈的刀尖上鲜血滴落,其脚下的女子紧捂脖颈,手指了指完颜烈,嘴唇微颤,最终未能发出丝毫声音,便再无动静。
“念及你侍奉本元帅的尽心尽力,便赏你一具全尸罢……”
言罢,他挥了挥手,两名士卒上前将十七的尸首抬走!
何其可悲!完颜珲忽地忆起沈婉所言这四字!
他自幼目睹完颜烈喜怒无常,残杀成性。
完颜烈残杀他自己的女人,毫不留情,每逢此时,完颜珲的太阳穴便会突突跳动。
在他最为年少跳脱的年龄,曾做过多次关于沈婉的梦。
有时,梦中缱绻,风光旖旎,他方能一夜安睡。
偶尔,梦到沈婉被他阿玛一样的男人给杀了!他便夜半悚然惊醒,冷汗涔涔!
今夜,他又会做什么样的梦呢?
沈婉甫一归府,多泽便将其截于后门口:
“莫不是因惧怕夜闯皇宫,故而迟迟不归?”
沈婉冷眼斜视,蹙眉道:
“你怕了?”
多泽突地放软了语气,轻声道:
“婉儿,要不我们莫要去了。若是不慎被擒,真是会掉脑袋的!”
沈婉一把推开多泽:
“你若怕死,便在府中等我!”
多泽噤声,沈婉挥了挥衣袖,几个府兵不约不同的打起了哈欠,而后鼾声四起。
尚书府中的前半夜,众人皆睡得香甜安稳。
二人悄然前往马厩牵马,旋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皇宫北墙数百米之遥,几棵小松柏枝叶繁茂,恰好将二人二马隐匿于暗夜中的土坡之下。
多泽俯身伏地,神情略显紧张,他紧拉住沈婉手臂:
“婉儿……”
“我是否将马牵至离宫墙更近之地?方便你逃脱?”
沈婉安抚地拍了拍多泽的肩头:
“切不可再近!”
“你在此处切勿擅离,今夜,你便是我的后路,可明白?”
“只要你始终守候于此,我便无虞!至少……今夜不会死!若你轻举妄动,一旦被擒,我便退无可退!”
言罢,沈婉以纱巾覆面,朝皇宫奔去,徒留多泽伸向她的手自半空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