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舟沉声道:
“完颜珲居然已调兵前来,如此急切?”
“已有内乱之兆,若羌人果真来犯,这上京岂不是要大乱?”
沈婉点头,迎着草原的风,愁绪渐消,她肃声说道:
“世道纷乱,我已无暇顾及太多!只求为父兄分忧。”
“然我在上京尚书府中长大,实不忍尚书府中人遭此劫难!”
“阿格泰持假图来犯,必被皇帝亲军击溃,乌达亦会平步青云!届时,尚书府也将荣耀加身!”
“多泽的母亲是羌人,待我们离开之后,阿木尔或可成为羌族王储,这上京若依旧容不下多泽,他可前往羌族!”
“尚书府中的人安然无恙,我对上京城便再无牵挂!”
“哦对了,寒舟哥哥,你再陪我去看看阿康嫂家的牛,古根叔家的羊……”
沈婉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渐渐飘远,却又在姚寒舟耳畔久久萦绕。
他放缓马速,默默凝视沈婉,姚寒舟悟了。
若非聪慧过人,沈婉岂能在上京之地生活十年而安然无恙?
此时的尚书府里,一片纷乱。
昨夜寅时,罕离匆匆赶回尚书府,告知金刺皇宫有贼闯入。金刺本有些头脑昏胀,然略作思索,终究对乌达放心不下,遂起身入宫。
直至大殿喧闹一场,乌达将嫌犯重新收押至天牢,父子二人方得空闲,一同返回尚书府。
步入正厅,金刺整了整袖袍,沉声道:
“西珠,昨夜皇宫遭刺客潜入,尚未将其捉拿归案,城内恐生乱,你告知府内众人,近日切莫擅自外出!”
闻此,西珠轻声应是。
阿奇那却惊道:
“有刺客?”
“可是大人……二少主与小姐皆不在府中!”
金刺悚然抬头:
“他们二人不在家?何时离去的?”
阿奇那垂首道:
“奴家……并不知晓少主和小姐何时出了府,昨夜睡得沉了些,今早起身晚,待我去马厩喂马时,方见少主和小姐的马匹皆不见了!”
二人不在?宫里内侍昏迷?昨夜睡得太沉?
金刺心头猛地一沉,一个骇人的念头闪过。
他抽出佩剑,眼神冷冽,径直朝槐香院走去。林如月正在树下做着针线活。
“婉儿呢?”金刺声音低沉地问道。
林如月见金刺手持利刃,言语带着怒气,身后还跟着几名府兵,不禁有些心慌,她强作镇定,说道:
“听闻商队近日将返回中原,婉儿这段时间都是早出晚归,四处收集药材,大人,这是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