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船舶,大秦官署办事,命汝等速速靠岸。”
“扑通、扑通!”
一个个材官跳入河中,追捕阖追两人。
奈何对方已经爬上小船,船头急转顺流而下。
校尉气愤的取下弓箭,举手飞射,对准那船夫,三箭齐发。
“嗖!嗖!嗖!”
箭矢呼啸的划破长空,紧锁住船夫的头胸。
却不曾想,对方动作极快的取下头顶上硕大的笠帽,挡在身前,竟然接下了那三箭。
“铛!铛!铛!”
箭头掉落,校尉看着转入船蓬里的身影,知道再射无用。
“立即调派船只,沿途搜索!”
“是!”
河中,材官们依旧在奋力的游动着,却已无力阻止那船远去的背影。
船篷里,船夫拿出两件旧衣,随手扔到阖追老人他们的身上,自己则是拿着船头掉落的箭矢,细细的观摩。
箭头光滑锋利,如此距离射到自己的笠帽上,都未见大的凹陷,定是新制密器。
要知道,他这笠帽可是家主用天外来石为他打造而成,一般兵刃碰之则损。
他将手指贴近箭头,缓慢的沿着箭头的四周游走着,试图猜测其中的成分。
船篷的另一角,阖追老人已经换好衣服,夏日灼热,此次下水并未对其造成损伤。
“感谢船家,十倍谢怡已放至桌案,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那船夫轻抬眼帘,将视线从箭头上移开,看向两人,并不多言,只轻轻恩了一声,就要走出船篷。
阖追老人早在换衣时就在暗中观察着对方,心中隐有猜测,见对方就要离开,便也不再多想,追问道,“敢问恩公,可是楚墨一派?”
船夫立刻警觉,站住脚,举起箭矢对准阖追。
“你是谁?意欲何为?”
这便是承认了。
阖追老人轻笑,“恩公不要紧张,说来我们还是熟人,我与贵派家主有过几面之缘,相谈甚欢,还望小哥此行回去替我向田陵子问好。”
他停顿片刻,收敛起笑容,郑重的继续说道。
“就说,纵横家,阖追,向其问好,路遥终有归途,追依旧前行无阻。”
船夫收起箭矢,默默点了下头,依旧转身走出船篷。
几息之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去往何处,我送你们一程。”
阖追老人唇角微勾,“东郡濮阳。”
小船悠悠,摇晃着向前。
船夫站在船头,重新戴上笠帽,摆动着船桨。
阖追老人坐在船篷内,透过船夫的影子,望向夕阳。
夕阳如血,绚烂而夺目,刺痛他的双目。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让对方追踪到他们的踪迹?
他们又是从何时起被跟踪?
深山那处有没有被发现?
难道是被那两家拖累的,被人顺藤摸瓜找上门来?
“志守,待会下船后,立刻发出密信,让众人蛰伏,山里也不要去了。”
“是,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