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到了星期天,她回到乡下去看看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带去了一些吃的东西,一进门,张大宽正在屋里抽着闷烟,相君推门进来了,张大宽一愣,立刻又高兴的说:“你,你,你回来啦!”“怎么,不欢迎吗?”相君说,张大宽连忙说:“欢迎、欢迎、欢迎,”高兴的搓着两只手。
本来张大宽心想,相君这一走可能不会回来了,这次之所以回来,可能是因为户口还没牵走,回来是不是开证明迁户口,要不也不会回来了,相君在省城落实了政策,肯定不会要自己一个农民的,论文化论地位自己哪方面都比不上,哪还能再和自己过呢?他这些天都在想,等哪天相君要来找自己离婚,自己要痛快点和她把手续办了。
这么些年在一起生活,没摸过一次手,连句体己话都没说过,更别说同房了。能在一起吃饭已经是不错了,相君就是那高高在天上飞的天鹅,自己就是那井底的癞蛤蟆。天鹅受伤了在自家养伤,现在天鹅伤已经痊愈,要高飞喽,嗨!别耽误了人家。
今天,见相君回来了,又高兴又担心,怕相君提离婚的事,张大宽到集上买了点肉还买了个烧鸡回来。张大宽把肉切成丝,和蒜苔炒在一起,又炒了一个辣椒炒肉,两人惬意的吃着。张大宽把买来的烧鸡给相君包上说:“带着路上吃。”张大宽等着相君提出那句话,可是,直到各自回到各自房间里睡觉,也没有听到那句话。
早晨起来,相君把自己这个月发的工资给了张大宽三分之一道:“我给你点钱吧,你看给小丽寄多少。”张大宽说:“我有钱,你别给我了,自己拿着花吧。”相君说:“我这个月的工资也不多,还要准备买一些东西,先给你这些,你要给小丽寄点去,她在BJ上学虽说有学校的补助,但是女孩子还是要兜里有点零花钱才行,等过几个月钱多了再多给你点。”
说完把钱硬塞给了张大宽,张大宽不好意思的拿过钱,又把烧鸡递给相君,相君接过张大宽递过来的烧鸡说:“我走了。”张大宽说:“我送你。”相君说:“不用送,我自己走。”张大宽还是跟着相君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公交车站。
村里的村民向张大宽和相君打着招呼道:“相君这是又走啦?”相君道:“嗯,回去上班。”村民又说:“到了城里以后就不回来了吧?大宽咋办那?”
相君没有说话,大宽也没吱声,都在背后议论着:“哼,这回张大宽可失算了,恐怕要被刘相君甩喽,到了大城市还能跟张大宽过到一起?人家现在是教授,看得起你个小农民?”张三说:“谁说不是呀,这回大宽可是鸡飞蛋打了,啥也没落下,人财两空啊。”王二说:“人家相君可不是那样人,他们过了这二十多年你们还不了解相君吗?”
等相君上了公交车,张三问张大宽道:“大哥,相君这到城里上班了,就不回来了吧,她提没提啥时候办手续呀?”张大宽说:“相君还没提跟我办手续的事,等她啥时候提了我再告诉你啊?”张大宽说完停都没停径直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