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际最后一丝淡青也化作纯黑。
落日归山海,烟火向星辰,方圆轻轻摸了摸手腕上的菩提手串,默念:所愿皆成。
眼皮渐沉,方圆不打算吃晚饭了,准备直接睡觉。
但心越静,环境音越响。
嚓—唰—
嚓—唰—
铁锹锉沙子的声音不住从外面的传进耳朵,越不想去听,听得越清晰。
过了二十分钟,没动静了,方圆衣服都没脱,重新蒙着被酝酿睡意。
结果没一阵儿,楼下就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以及女人杀猪似的尖叫。
方圆满心无奈,就算小旅馆隔音不好,也不至于叫得如此豪放吧?
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方圆瞧了瞧门口地板上散落的各种小卡片,有点心猿意马。
悄悄下地,悄悄出门,走廊里声音更加明显,尖叫已经变成了哦吼。
一转头,隔壁几个房间外也有人打开了门,叼着烟的男人站在门口也在听墙根。
方圆大感此地民风淳朴。
四十分钟后,隔壁男人已经抽了三根烟,方圆忍着牙疼含着棒棒糖。
不对,不仅淳朴,而且彪悍。
快到一个小时,随着两声颤音,酣战结束了,方圆和隔壁男人相视一笑,齐齐回房。
睡意没有了,肚子饿了起来。
下楼觅食,方圆看见老板娘一脸潮红正和“拉布拉卡”在吧台窃窃私语。
走过去,他问:“有泡面不?”
老板娘媚眼如丝地打量方圆两下,露出一个妖艳的笑容。
“没有喔小弟弟,我正要做饭,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吃?”
方圆紧摇头,往门外走,然后就听见身后老板娘跟黑人兄弟说:
“去买点肉,我给你做红烧肉补补身子,又干活又干我,累不累?哦呵呵呵。”
方圆打了个哆嗦,暗忖:‘这女人口味清奇啊。’
腿儿着上了街,走了老远才看见一家小饭馆亮着灯,随便点了一碗面条,吃了没几口就走了。
好不好吃不重要,方圆牙疼得不行,完全吃不下去。
沿路又没看见药房,只能掐着虎口回旅店。
牙疼不算病,但疼起来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