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很好了,怎么能去妄想呢?
方圆走的太快太匆忙,打翻了她手里所有的时间胶囊。
而楚楚姑娘闷不做声、踉踉跄跄、步履蹒跚又焦急到不知所措地向前追赶,慌乱地抬头一看,却是越追越远。
明明生活在同一个时区,可她就是觉得和那人隔着一辈子的时差。
怎么还敢妄想呢?
那一刀之后……那一刀那么深,留下了那么大那么难看的伤疤……
像吹胀的气球被扎了个洞,即使被胶布贴上,却怎么都不再完美了。
她反复告诉自己:你只是个贱贱的破烂气球,怎么敢呢?怎么还敢妄想呢?
李老师说:人一旦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这辈子就不可能开心了。
几个月前她尚不理解,现在已经深深认可。
仰仰头,大大的眸子晶晶亮。
难过的时候,哪里的天空都似挂着泪水,格外明亮,明亮到可以看见自己。
看着她的样子,刘菁菁觉得好笑。
小姑娘总会陷入爱情迷宫而不自知终点只有一墙之隔。
楚楚喝了口橙汁,咽下被局限住的泪水。
刘菁菁优雅地翘着腿,米色阔腿西裤下的高跟鞋一抖一抖。
她也不去拿自己身后的一地鸡毛现身说法,只问楚楚:“快两年了,我看着你成长,对,就是成长,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比之前如何?”
楚楚柔声点头:“学了好多好多。”
刘菁菁笑道:“那不就好了么,人生都是这样的,花了许多时间迷茫,只在寥寥几个瞬间收获成长。谁给你的那些瞬间呢?”
楚楚说:“他。”
“对吧,他怎么不带着别人呢?”
楚楚不吱声,眨眨眼看着刘菁菁。
刘大姐蓦地脸一红,斜咬着嘴唇瞪她一眼:“乱打岔,不和你说了。”
楚楚咯咯笑了起来。
刘菁菁默然一叹,到底是补了一句:“别到终点再后悔。”
楚楚不笑了。
终点,是呢。
路的尽头是什么或许不重要,上错车或错过车也不遗憾,遗憾的可能只有没到达想去的终点吧。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港内游艇比邻停泊,海面映照香江夜灯,灯光又被粼粼水波扯破,化作点点梦境,绚烂缤纷。
心酸纵有千万种,默然不语最难过。
嗡。
嗡。
大理石桌面上的电话震起来,是妈妈打来的。
楚楚接听后就传来嗷嗷哭声,小脸儿刷地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