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官再次坐回审讯室,等着报警的人爬出墙角,扶着桌子坐起来,好好听他们训话。
大胡子叼了根香烟,深吸一口后,把呛人的废气喷到坎沙的脸上:“想明白了吗?小子?”
“想明白了。”
“那好,这次,该说什么,你知道了吗?”
“知道。”
“行吧,别让我们失望啊,说吧,昨天晚上…”
“我要打电话。”
大胡子放下签字笔,粗犷的眉毛皱得很高很高:“嗯?”
“我要打电话,给我家长打电话。”
笑了,大胡子笑了,笑得无可奈何,笑得像是在看一个弱智讲笑话。
坎沙没理他,只是表明自己的需求:“打电话,我现在就要打电话。”
“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跟你老实说吧,我就是把你押在这儿一个星期,把你扣在这儿一个月,把你关在这儿半年,你家里人都找不到你,就是找到你,他们也见不到你,就是见到你,你也得是个哑巴,说不出一句话,知道吗?”
坎沙的双手垂在身旁,两眼灰蒙,看不见分毫的光亮:“我现在,要打电话。”
“醒醒吧,小子,你打不了。我要你打,你才能打,我不要你打,你一辈子都不能打。”
“我读过法,我知道共治区的法律规定,任何被羁押的人都有权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