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佩姆。在班上训完话后,他竟然没有走,还不知何时站上了走廊,把两个学生的叽喳听得门清。
“没没没没…”
辩解是无用的。即使坎沙和埃尔罗异口同声地认怂,老佩姆还是一拍栏杆,砸得那钢管和水泥震颤麻痹:
“醒醒吧!不要学那些没出息的!你说门口那个娃?摊饼的?他考了多好的成绩,不努力进修,不去申请留学,就想着赚钱、找工作,找了工作又不上心,嫌钱少、不安稳,去摆什么摊?那生活,起早贪黑,躲警察、打游击,累都累死你啊!高中苦了三年,不就是换一个机会,出人头地、离麦格达、离共治区远远的?跑回来,嫌苦日子不够,找罪受吗你?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在校门口看到你俩个搭伙卖饭,我一脚把你们的屁股踹到圣环广场,叫你们在使者的脚下好好享福去!”
两位学生把头点得如鸡啄米,嘴上更说着“明白明白”,终于是送走了老佩姆这位瘟神。然后,他们回到教室,立马收拾起书包,准备快些回家,享受难得的星期天——因为,这兴许是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之前,仅有的一个可以睡懒觉的假日。
在走出教学楼前,埃尔罗没忍住,又在低声碎嘴:“坎沙,你看,老佩姆不准咱们摆摊赚钱。要是考砸了,你打算咋办呢?”
“没事,当警察啊。”
“警察?”
“我和警署的人都说上话了,早就谈妥了,明白吗?”坎沙是把刘海一拨,压向头顶,轻快地吹起了牛皮,“凭我的身手和文化课成绩,混个警校的名额,手到擒来啊。”
“你不是挨过那些条子的黑手?怎么还有兴趣跟他们鬼混?哦,我晓得了,”埃尔罗把嘴唇一翻,攒着鼻头表示要和坎沙划清界限,“你想跟他们同流合污,随着他们一块儿去整人,是吧?看错你了,想不到啊,你是这种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