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坎沙遵照约定,在一家甜品店占了座位,等待拿托警官到来。
他叫了两杯咸奶茶,给一杯插好吸管后,却没敢畅饮,而是警惕地观察周遭,连挂墙电视都不瞅一眼。没办法,他生怕运气不佳,被达西欧家的人撞了见,唯有万分谨慎。
很快,他松了口气,因为拿托警官如约而至。严肃的警员先生,是坐在他对面,挡住电视机,颇为感慨地问道:“坎沙,看你疑神疑鬼的,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那家人又骚扰你了?他们…”
“不,不…拿托先生,是别的事情…达西欧家的事情。”
收买流氓、开枪行凶、勾结格威兰人,还有逼良为娼…但凡是知道的,他都告诉了拿托警官。然后,他端坐又前倾,满怀期待地等待拿托警官的回复——这一桩桩恶行,当警察的,总有办法收拾吧?
可当警察先生露出苦笑,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坎沙,你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秘密。”
“不是秘密?”
“是的,不是秘密…倒不如说,在警署内部,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放回腿上,把裤子的布料抓得变形:“拿托先生…那…你能给我、你能帮我拿些主意、新闻、记者,我上哪…”
“坎沙,你听我说,有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改变的…还记得吗?你的那位学姐?就是公厕里…唉,当时,听到他们逼供你的消息,我就察觉情况不对,尤其是…巴迈·达西欧亲自前来,更是佐证了我的猜疑。你从警署离开后,我有查访过线索,可等我打探到相关的证据,我们的署长一个电话叫我回办公室,命令我别再追查下去——他说,如果还想保住饭碗,就别牵涉到达西欧家的皮肉生意,尤其是那些顾客,各个是招惹不起的角色。别说人证物证了,他们就是当街行凶,叫嚣着他们的大名,我们照样无可奈何…”
“拿托先生,我明白了…打扰了,再见。”
看他讪笑着起身,警察先生的面色一凛,在他走出店门前喊到:“等等!坎沙,你误会了!我虽然帮不到你,但我有方法,兴许…”
一句兴许,重燃了希望之火,令他坐回原位,抓着警察先生的手,急得快要哭出眼泪:“什么办法?拿托先生,请告诉我,请务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