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见他是头听不进劝的倔驴,徐哥只能招呼大伙留在车上,揣起手电跟雪地杖下车追他。他们在雪尘里走了多少步?
五十步,一百步,或者更多步。一个在前走,一个在后追,一个大声喊,一个听不见。直至雪尘四散、真相披露于尘埃后,赫然横断雪原的天堑才止住了刘刕的脚步,也让徐哥收回喊声,默默骂了句日他娘。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道深渊般的沟壑。内部雪尘飞扬,深不见底,目测宽达百米,长度遥不可察。无需质疑,这必是那精灵用剑斩出的天堑,似警告也似示威,不…
更确切地形容,是在诠释她的强大。
雪尘归于天堑,视野逐渐明朗。地质系的学生们再按捺不了激动,拖着行李箱来到雪原上,架起各类仪器来扫描探查。眼见浇不灭他们的好学之魂,徐哥也没有办法,只喊着刘刕看好他们,别叫他们滚下去变成速冻食品,自己则掏出卫星电话,向前哨站打个报告。
在徐哥打报告的时候,刘刕讨了口热水醒神,并往天堑里吐了口唾沫。他目送下落过程中便结冰的口水,不禁想向老朋友们显摆今日的奇遇。
可惜他明白,哪怕是最好相处的小武,在听完他的阐述后,八成都要摸摸他的额头、看他发没发烧。
午夜时分,大伙都挤回了雪地车里,议论着那劈开雪原的女精灵的真实身份。说到情急处,人们往往都选用本土的语言来表达想法,而刘刕还是没法听懂多数乘客的格威兰语,至于跟他同铺的金精灵?妥妥的闷葫芦,半晌一言不发。他只好找上在驾驶位嚼饼干的同胞,想知道这趟路有可能走下去吗?
“兄弟,做白日梦呢?”徐哥扔给他一包压缩饼干,嘬着盒装牛奶答话,“这路,是车能走的么?你怕得生双小翅膀,学那大雁扑棱两下,才飘得过去哦。”
“那咱们就在这儿干等?”
“等等呗,油不太够了,等他们送点儿来。直走肯定是走不成了,绕道嘛也不定绕得过去。唉,看上面咋安排吧,再不济,还有…”
“还有啥?”
“问问问,你搁这儿玩你问我答呢?我又不是教书的,你问的话我咋答?等吧,反正上面人有的是主意,怠慢不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