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学校的门,就都是学校的普通学生,没有谁是特殊的。”他道,“正是因为未来三年的学习艰苦而漫长,我才想尽早了解每一个孩子的情况。”
冰云看着那个人,好像身上的压力突然不见了,“谢谢您否定了我的特殊。”她微鞠了个躬:“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上课了。”
“刘冰云同学,”那个人看着她:“我接受你的解释,同时也有个要求:你的资助人下次来看你,除非回家,你必须住在学校。学生无故不得外宿,这是对所有学生的要求。至于你的资助人,如果他愿意,学校专门为家长设有招待所。好,你上课去吧。”
冰云看着那人,站直了:“不。那我不去上课了。因为我不同意您这个特殊的要求。因为它不仅会为我未来三年的生活带来无端的烦恼,更损害了我资助人的名誉。而我悍卫周先生的名誉胜过悍卫我自己的。下次周先生来,我就正式把他介绍给见到他的所有同学。”她盯着那个人,一脸的气急败坏:“我不能让他做一个好心的资助人还做得这么憋屈。我父亲去世,母亲远居,在这个世上,再没什么亲人。周先生他就是我的家长。我一点也没有违反学校的规章与学生的守则,我家远回不去,我的家长在哪,哪就是我漂泊的家。学校的假期既然准许学生回家,只要别人可以回去,我就要回。不管回的是不是您所说的、或者世俗划定的那个家。我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恶毒的心思去制造、更没有闲瑕的心思来制止、这些见鬼的流言!我签的离校申请表中明确:学生离校后对所有校外行为负法律责任,确保自身安全,并对自己的安全负责。我会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走我自己的人生路。当然,校规我也没违反。我想把知识学好,这是我来此的唯一目的,目前其他的一切目的都是为这个目的服务的。我的学习机会来之不易,我比任何人都更懂得珍惜它。
“最后,我想说,您是我的院长,我尊敬您,景仰您,因为正是您创建了这所学校,我才有机会圆我的大学梦。如果您想听听您的学生有什么承诺的话,那么我说: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以我本身,让您重新认识和评价我。”她发表完了她的慷慨陈辞,看那个人眼神雪亮地看着她,她就放平了眼神,谦卑而傲然地微微躬身:“再见,院长。”
冰云雄纠纠气昂昂地出了院长办公室的门,看见伟健已上楼来,正站在办公室的不远处,看她出来,迎过来,目光往她脸上睃看过一回:“和人打架了。”
她弯弯嘴,“没打过。我准备改修暗器。”伟健憋着笑,一面往外走,一面听她低声解释:“说我假期夜不归宿,让我以后三年的月假都要住在学校里。”
“你怎么说?”
“我当然不会接受这种特殊的无理要求。”冰云撇嘴:“以后要陪我演戏了呢,周先生。”眼睛微睒,抛了个意兴绵绵的媚眼:“哥哥车上好好休息,我上课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跑下楼,那个离别就在拥挤中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了。